阿檽扮的夜十一安坐船篷之内,隔着厚重的帘布也能感受到船外的迫不及待:“准备跳船?”
听着阿檽略飘的声音,阿株按按阿檽的手:“稳住,别自已先乱了阵脚。”
“他们……”
“他们皆非普通人,绝不会冒然闯入,必然得有一番考量,再者这湖面各路人马纵多,势力交错,权衡试探,皆需时间。”
“尚可再拖些时间?”
“可。”
阿株不仅年长些,人更是沉稳机智得多,倘不然当初前往梧州相助罗湖,修意也不会只带了她去。
有她在,又有一番有理有据的话,阿檽当下稳了许多。
小麦并非头一回扮成夜十一,驾轻就熟的他苦着一张脸被难姑护着登上王氏画舫到湖心看热闹去,夜十一身边便只剩下暗处的影子。
至于王氏私卫,有是有,只是离得远些。
平日里她并不喜他们离她太近,是不便,也是不能。
有些秘密,离得近了,纵然遮掩得再严实,稍有风吹草动,也能教心存异志之辈抓住把柄,以致满盘皆输。
琅琊王氏乃是门阀大族,族内待她这位嫡系嫡出的唯一继承人,所分化的歧义不少,到底非她执掌的星探,她无法做到全身心信任。
换下原来的装扮,穿上一布较糙的布衣衫裙,戴着一顶黑纱帏帽的夜十一未再停留于竹楼鱼号房,她挎着个花篮往金铃桥走,打算换个高处继续等待。
岂料刚走几步,便与疾步而来的谢元阳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