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猎、收拾、烤熟。
此三步,罗湖已亲手做了前两步,这会儿边继续亲手烤着兔子,边嘴角上扬偷着乐儿,间断时不时一声低笑。
那模样,那笑声,俩字,傻。
秋生在旁干坐着,不忍直视。
火不敢升,咬猪肉饼咬得悄无声息的东角,居高临下盘在一棵高足四五丈的老树上,远远瞧着像个二傻子的罗湖,同不忍直视,默默偏过头去,酒壶对嘴,灌了口竹叶青。
冬生明明啥也没做,却没半会儿功夫便能将烤得香喷喷的肥美兔肉递到冯三跟前,莫说早有所觉的冯三,连后知后觉的采珍也明白过来。
主仆俩美滋滋地吃完兔肉,采珍侍候冯三洗净沾满油脂的纤细十指,又拿巾帕抹干净嘴,冯三指使采珍到冬生那头问话。
采珍走到冬生跟前火堆侧面蹲下,与满面疑问看着她的冬生道:“你家公子刚刚送来兔肉,现在是走了?”
她家三小姐不愿罗公子靠得过太近,人家罗公子便一路缀在大车后面,也没多远,三丈之外的距离,既不违背三小姐的意愿,发生何事儿又赶得及照应,真是安排得很不错。
“走了。”冬生往另一边火堆旁的冯三瞄眼,压低声音同采珍道:“我家公子倒是不想走,奈何你家三小姐不让我家公子靠近啊。”
此话儿说得既无奈,又稍带怨气。
巴巴鞍前马后,辛辛苦苦猎兔子烤兔子,连见一面都不行,只能远远瞧一眼,还得偷偷摸摸,深怕被发现,惹恼了未来奶奶,他家公子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