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肖也不急,没催促没再多言,只静默地继续骑马往前走,等着他徒弟如实以告。
齐走到岔口,两匹马儿齐停下来,黄芪肖侧目看着殷掠空,殷掠空目视前方,唇边带着浅淡的笑容,轻声道:“师父,我今儿回来,还没拜见师娘呢,正好徒儿也尚未用晚膳……倘师父不弃,那便让徒儿到师父府上拜见下师娘,顺道容徒儿蹭顿饭。”
这般正经的殷掠空,黄芪肖还真是头回见,说到他府上蹭顿饭,说得好像从前未蹭过似的,他却未似往常假嫌弃,只应了声:“好。”
“那……”殷掠空侧脸,转眸落在黄芪肖脸上,眉眼弯弯,却似有水滴含在她眼底:“吃饱了,喝足了,师父听一听徒儿说段故事吧。”
倘若说方将的殷掠空难得的正色,那么此刻的殷掠空已略渐沉重,黄芪肖看着这样的徒弟,一颗心往下沉了沉,蓦然想起他徒弟在未拜他为师前,突然出现在他左右胡搅蛮缠的情景。
静国公府清宁院东厢,榻上坐了夜十一杨芸钗,阿苍芝晚屋里侍候,阿茫在屋外候着,时不时收着消息。
东角一翻入清宁院,走上庑廊,阿茫瞧见迎上去:“如何?”
东角道:“出宫了。”
阿茫一喜,扭头回走:“大小姐等了许久,你快随我进去细说!”
帘子一掀,阿苍芝晚立刻看向帘子处,夜十一杨芸钗亦同,四人见是阿茫,再是东角,阿芝芝晚露出笑容,杨芸钗松了口气,夜十一也暗压下紧张的内心。
东角上前见过礼,便直言道:“毛小公子已然出宫,行至岔道,随着黄指挥使去了黄府,黄指挥使警觉,我也不敢靠太近,怕被发觉,此后我暗跟着去了黄府。黄二奶奶为毛小公子摆了接风洗尘宴,宴后黄指挥使带着毛小公子进了主院书房,也不知说了什么,至我回来,毛小公子已出黄府回土地庙。”
时至人定三刻,让东角退下后,杨芸钗看向夜十一:“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