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长孙,也都是在事后方察觉端倪,继而顺出首尾眉目。
想着他八闺女与夜十一差不多年岁,甚至还长两岁,沉稳聪慧不说,反是愚蠢之至,明知并非夜十一的对手,偏就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夜十一机会发难,搅得他谢家跟在八闺女身后收拾烂摊子,便收拾得连连折戬!
“倘此番泄露真是自夜大小姐口中曝出……”英南候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阳哥儿,你说这夜大小姐是否是在报先时你小姑姑放出夜大小姐与冯三小姐齐失清白的传言之仇?”
谢元阳同样提不起精神来,但他年轻,雄心勃勃,这次败了,下次找回场子便是。
他没英南候那般沮丧萎蘼,然也苦笑道:“祖父不觉得父亲被曝枉法一事儿的时间,恰巧是在夜大小姐自万树山庄回静国公府之后不久么。”
确实不久,也就数日光景。
要说谁最可疑,无疑乃夜十一最为可疑。
英南候叹息更深,手揉着额边两穴,顿觉疲累得很。
自长女入主中宫,他被迫闲赋在家,次子被调职苑马寺当成养马的首官,形同虚设,长子被打压多年,好不容易借肃清前浙江巡抚贪污之乱,赢得永安帝嘉赏,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政绩出了漏洞,竟出这等枉法之事。
他熟知了解长子脾性,倘茶农未死之前,长子能得真相,长子必然不会包庇枉法,然事情发生在尘埃落定之后,倘不包庇,失职之责已成,三年间辛辛苦苦维持的政绩一夕间染上污点,将跃上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