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英南候府,英南候院落书房中,与谢元阳祖孙俩各坐上下首,两人皆皱着眉头。
“你父亲来信说,行动失败,除了花督主这个完全没想到的因素之外,且与京城赵家有关。”英南候怕谢元阳不知他说的赵家是谁,补上一句:“就是那个仅赵大爷在苏州任知府的赵家。”
谢元阳在闻知父亲要截杀殷掠空之际,他便觉得事情不会进展得很顺利,但以他父亲在浙江盘居三年的时日,他觉得纵是不顺利些,最后亦能得手。
却未料……
“这个赵家,孙儿不是很了解。”谢元阳道。
九年前,长孙尚年幼,又与谢家无多大干系,不说他的长孙了,就是余下除夜家的两个夺嫡豪门,或京中其他豪门官宦,除却年长者,或事之关已者,也是九成不了解当年之事。
英南候将葭宁长公主力保当年犯事赵氏一族之事大略说了说,谢元阳听完道:“这样说来,如今赵家在朝为官者,仅赵知府一人,且这赵知府能耐很是不一般。”
“能在无后靠的情况下,连任苏州知府多年,赵知府确为能者。”英南候叹息,叹息中不无绵绵婉惜:“倘非因当年池鱼之祸,此赵氏一族仅凭赵知府的能耐,连任累积的真实政绩,如今早已位入六部,不说首官,为一部之中梁柢柱,绰绰有余。”
他也是惜才之人,当年谢家就差一点,便能拉拢得赵知府,可惜祸事天降,他谢家功亏一篑。
“九年前?”谢元阳想着这个年数,想起另一桩前不久还曾翻新一番的陈年旧案:“可是与蓝祭酒倾家灭族有关?”
英南候点头,却不欲多说。
事关山东,不管谁,谁都不愿多提,仿佛会感染般,谁都噤若寒蝉,偶尔提及,也是及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