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道:“四表哥,你已年十一,不小了,入国子监三年,却仍未升入率性堂,书读得差些,才学做得不是最好,这些尚可补救,亦非一国之君必备,但……”
自三年前自金陵回京城,再见到他这个十一表妹,四皇子真心觉得,十一表妹真是不同了,以往只顾玩闹任性的人儿,居然也能头头是道地说起道理,且让他无从驳起,时至如今,仍是这么一个趋势,除了无力之感,他也深感惭愧。
“十一表妹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四皇子让夜十一话尾的一个但字,吊得心口直提。
“知人善任,用其所长。”夜十一顿了顿,“此之前提,便是先得了解所有的人。”
这是在怪他未把心思用在人心揣摩上面,继而深知每个人的长短处,遇事则有所分寸,四皇子不是不明白,他也试着听从过,只是终归非是心之所愿,成果并不显著。
“母妃也曾同我这般说过……”
“但四表哥却志不在此。”
噩梦中怀胎的那十月里,四皇子来看过她,有一回他向她坦露了心声,说其实他志不在九五之尊,只愿他母妃安好,夜氏一族安好,所有关心他及他关心的人,都安好便好。
四皇子难以形容自已听到夜十一直戳他心声之语那时的惊讶内心,他许久方慢慢缓过来,渐渐露出一抹苦笑:
“十一表妹即是知道,又何苦为难于我?”
夜十一道:“四表哥,姑母是为你好。”
“你也是为我好。”
“既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