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全了,谢谢大表舅关心。”杨芸钗让出榻的另一边,在芝晚搬来的绣凳上坐下。
夜大爷坐上榻,与夜十一面对面坐着,细究了闺女半天,叹息带着微责:
“你这丫头,得了风寒告了假,也不先同为父说一声,便请了安太医直往千花山庄去,不知为父会担心么!”
最重要的是,还不让他跟!
“如今女儿身子康健许多,全是师父与安太医方太医的功劳,加上女儿同芸钗是一起出门得了风寒,芸钗留于府里有方太医诊治,女儿想着先时母亲尚在,也时常带着女儿带千花山庄静养,那时身子一难受起来,便想到了千花山庄,也没想那么多。”夜十一柔声解释,末了奶声奶气道:“父亲就别生女儿的气了。”
难得闺女现出这般真正小女儿般的娇态,夜大爷心下软得一塌糊涂,本就没生闺女的气,这会儿更不再提夜十一擅作主张前往千花山庄静养三日之事,改而道:
“方太医这两日余来天天到府,为芸钗诊治,甚是有心,能做到这般,可谓真心待你。”
否则杨芸钗不过是杨氏孤女,仅凭与闺女交好,也得不到方太医这般尽心尽力,夜大爷知方太医不无看到公主亡妻过去的面份上,此为念旧,也确实真心待他闺女,不然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正说着,南枊得小丫寰禀报,入内同夜十一道:
“大小姐,方太医来了。”
夜大爷闻言道:“你瞧,刚说着,方太医便到了。”
纵是过场,方太医在前两日亦是在每日的这个时辰过静国公府,为杨芸钗诊治。
先到的樱宝院,听芝晨说杨芸钗在清宁院,更知是夜十一自千花山庄回来了,方太医二话不说便转而提步往清宁院走,都不必芝晨带路。
方太医进屋后,前后为夜十一杨芸钗各把脉一番,在夜大爷跟前笃定地说两人已好全,夜大爷方真正安下心。
把脉后,该说的皆说了,方太医仍未有走的意思,收拾个药箱,收拾得慢吞吞,犹如万年乌龟。
夜十一见状,知方太医大概是有事儿要同她说,她即向阿苍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