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嗤笑道:“现在?小子,别说我根本就没应过,即便我应了,一,你现今看起来有十一二岁了吧,这年纪再学功夫晚了,二,既然你想让我带你进锦衣卫,可见你并非世袭军户,三,我没未应过。”
“我年十二,学过功夫,自小学的,不算精,也不算差,已有底子,师父再教我,不会晚。”红夷子不仅雕功卓绝,甚少有人知红夷子还有足以自保的身手,这点连夜十一都不知道,因殷掠空答应过红夷子,谁也不能告诉,来前她便知要黄芪肖收她为徒并不易,有准备的她不会轻易被驳回:“确如师父所言,我家并非世袭军户,就因如此,方需要师父相助,师父是锦衣卫指挥使,要安排毛丢进锦衣卫,并不难。”
至于最后黄芪肖所言的他并未应她,她早做过功课,只是不知接下来的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他:
“师父身边仅有红校尉足够全身心信任,倘红校尉是师父的右臂,毛丢愿意成为师父的左膀。”
左膀右臂,左尊右卑。
黄芪肖直盯着眼前少年信心十足地想成为他的左膀,连他心腹红校尉都被排于第二位,他不明白这小子的自信是自哪儿来的,不过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儿,确是有备而来,他并不反感有准备的人,只是毛丢似乎忘了他身为锦衣卫,爬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的过程中所费心力与所施手段。
忠心,绝对的忠心,确实是他目前最需要的,然他并不看好眼前的少年。
“死了这条心,自哪儿来回哪儿去!”黄芪肖言罢转身便往小胡同深处走,不再逗留。
“师父可以考验我,但请师父一定给我个机会。”殷掠空亦步亦趋地跟在黄芪肖身后,黄芪肖迈大步,她便小跑二步,始终同黄芪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黄芪肖越走越快,存心想甩掉身后的殷掠空,却猛地在小胡同口站定,殷掠空立刻刹住,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距离,他看了觉得这小子的反应倒是不慢。
“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我随便找个理由让人把你抓进北镇抚司的诏狱去?”黄芪肖半侧着身,眼微微眯起,一抹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流动。
“信。”只一字,殷掠空未再多言,只是神色不惧,毫不退缩。
黄芪肖自认心不善,但也没坏到良心被狗吃了的地步,他看着眼前固执得让他头疼的殷掠空:
“毛丢,你老实告诉我,你想当锦衣卫,目的到底何为?”
“我想保护一个人。”
“谁?”
“不是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