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息顿哑,前世她不是这样的,他不爱吃哪个,膳桌上便不上哪个,她从不会逼他吃不爱吃的东西,特别是正餐,她总让厨下做满桌他爱吃的,只有几样是她爱吃的,以致印象中,他对她爱吃的东西,能记住的也就那么几样,桂栗糕便是其中一样。
能自怔愣中那么快回神儿,让他享受的过程大幅度减少,已然快到前世后来她知他喜欢逗她,爱看她怔愣时的那种既美又呆的模样后,她下狠手痛改,他再逗她,她一双淡漠的眸子便斜过来,好似在说你幼不幼稚,窘得他自此少了许多乐趣。
没想今生再一试,居然是她直接越过恍悟痛改的中间段,直接跃到看他发窘的结果,且居然还半点儿不心疼他,他都说不吃南瓜粥了,她还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模样来噎他,简直让他心痛。
吃!
不就一碗南瓜粥么,他殾能捡回一条命重活一次,还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
厨下嬷嬷被阿苍重新叫起来煮南瓜粥,知是夜十一要吃的,俩嬷嬷赶紧起火,只是心中有疑,大小姐不是说近日不再吃南瓜粥了么,怎么突然又想吃了?
两碗南瓜粥摆上桌,夜十一莫息移步到圆桌坐下,两人各坐一只绣凳,莫息先坐下,夜十一觉得面对面坐能离得远些,于是挑了个对座坐下,岂料刚坐下,莫息便移着绣凳过来,蹭蹭蹭,蹭到夜十一身边坐下。
夜十一吃夜宵从来都是连同阿苍阿茫的份一起备上,屋里她同莫息吃着,阿苍招呼永籍到隔壁茶水房吃南瓜粥,阿苍吃完,再去顶替阿茫守在廊下,让阿茫进茶水房吃。
此刻屋里桌旁就她与他两人。
“你为什么进宫?”夜十一吃进一口粥,熟悉的味道自她腔道里漫延开来:“又是怎么进宫的?”
明知故问,明明知道其中有黄芪肖的存在,可她想听他说。
“你身子骨弱,那样在雪地里跪着,我总不能放任不管。”这是自永安帝赦令下后,关于这件事儿,莫息说的第一句实话:“我同黄指挥使做了个交易。”
“什么交易?”夜十一记得这会儿的黄芪肖应该是在办她皇帝舅舅秘密交待下的一件皇差,具体什么她不知道,噩梦里她也从未听过,她会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听她二叔提过,说黄芪肖在京中的动向很可疑,应是有什么秘密皇差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