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晨掉着泪接住芝晚的话往下说:“后来便看到表小姐提着食盒出来,还同我们说,一定要帮着表小姐闯进清宁院见到大小姐,否则我们都活不到明日!”
活不到明日?
真有这么严重,还是表小姐拿话吓唬她们,芝晨芝晚不敢肯定,更不敢赌一把,表小姐本就得太太欢心,后又得大小姐认同,她们除了听命,别无他法。
也有想过一人跟来闯院,一人偷偷到松椿院禀了太太,哪里知道表小姐像是看透了她们的打算,硬是不放手,说不听命,当场就得死!
芝晨说到这儿,与芝晚相对一眼,同时想到当时杨芸钗说当场就得死五字时那发狠的小脸,再想到倘明日夜十一怪罪下来两人的下场,她们又同时软了腿儿。
阿苍阿茫赶紧一人一个搀住。
四人无语。
屋外安静了,廊下四人也彻底安静了,屋里同样安静得针落可闻。
内室床榻前,杨芸钗将食盒打开,夜十一盯着食盒里只大人巴掌大的小花猫尸体发怔,杨芸钗亦是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许久夜十一似是再次确定:“你说……它晚上趁你没注意,舔了你拿出来赏玩的红猩猩海菊珍珠手珠,还把穿珍珠的线给咬断了,吞了一颗珍珠下肚?”
杨芸钗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娃儿,真真正正身魂都仅六岁,并不比噩梦一遭,魂仿经十九载的夜十一镇定,她抖着声音点头:
“是……也就半个时辰……”
夜十一初初见到此景时的脑子嗡嗡声已无,听到杨芸钗抖着声音细述经过时的纷乱怔忡也已过去,她盯着食盒里挺尸的小花猫:
“兴许……是被生生噎死了?”
这话到底存着侥幸。
倘无此侥幸,那事儿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