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日女儿给父亲送个新的来。”
夜大爷笑眯眯地目送着闺女出了书房,方心情颇好地回到书案边,重写起另一幅字画。
出了书房,夜十一满脸寒霜,阿苍来寒时居前便知点头尾,全子不敢抬头,王普则险些吓出一身冷汗。
一路跟着出了寒时居,夜十一站定,王普赶紧也站定,半低着头候在夜十一跟前,阿苍则走远了几步,在路口守着,见无人,回头便冲夜十一点了点头。
王普见这阵仗,心一突,再突然看到一个钱袋子递到他跟前,他抬眼看了看,是夜十一递过来的,他心里突得更厉害了,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小姐,这是大爷的钱袋子……”
夜十一声调正常,只是寒了些:
“你认得便好。”
说罢再将香囊递出去:“王管事再看看这个。”
再看到香囊,王普毕竟是在静国公府与长公主府混了十数年,混到管事这位子上来的老奴了,内宅许多见不得光的手段,他没使过没想过,也见过不少,一见钱袋子与香囊的颜色与绣法花样,当下便变了脸色。
夜十一见王普明白过来,暗忖王普倒还不算糊涂,只是能让一个丫寰钻空子钻到她父亲身上来,王普也是在这些年的安稳日子安稳过头了。
她敲打道:“母亲在世时,便时常夸赞王管事的能力,现如今母亲不在,王管事也是一年比一年年纪大,管起事来,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不过年近三十,长夜大爷四岁,而立之年算什么年纪大,王普明白这是夜十一在训斥他办事不力:
“大小姐放心,此事小的一定给大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跟在夜大爷身边当个管事,到底是有体面的下人,王普已许久不曾这般惊慌羞愧到低至尘埃去。
夜十一听着王普保证的话也十分顺耳:“好,我等着。”
夜十一主仆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进了月亮门往后院内宅走去,王普重走进寒时居,左右各攥着钱袋子与香囊,远远招书房外廊下的全子过来。
全子看到,赶紧小跑着近了,才发现王普脸黑得可以,因天黑的缘故,远瞧着没瞧出来,近了瞧出来,他不禁想到大小姐刚来过,肝儿颤地唤道:
“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