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简单的麻布衣物,汗珠在阳光下反射出粼粼的光,手中每一锤下去,都能听到叮当的撞击声。
“这是兽化人?”在额下搭了个凉棚,洛朗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会老老实实在干活,不是说兽化人永不为奴吗?”
“那些是山里的强盗是坏兽化人,这個是信奉圣孙的好兽化人。”
朱尔丹感慨地看着正在缓慢修复的断桥:“等咱们下一次来的时候,就不用再乘坐小船了,直接从桥上走就是了。”
懵懵懂懂地看着这座断桥,洛朗向来阴郁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笑意。
“啊,我们到了。”朱尔丹站起身,“到达大泽乡最低点,秋暮岛!太美丽了,这就是我的第二故乡,看看远处的码头吧,多繁华!”
秋暮岛的降临码头上挤满了回乡的战争修士。
一艘艘小木筏或大船靠岸,便是一群群身穿黑衣的战争修士鱼贯而出。
他们或独自一人或成群结队,脸上的表情更是五味杂陈,有喜悦、有疲惫、更有抹之不去的悲伤。
一名元老站在码头的石桩子上,举着铁皮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喊:“往前走,别挤在码头上,往前走。”
在他的身边,兽化人苦工们将一件件行李和战利品从船上搬下。
战争修士们又哭又笑地和亲人抱在一起,或是将装着衣物抚恤金和嘉奖勋章交给战友的家人。
笑声和哭声,欢乐和悲痛几乎是同时在这座小小的码头上同时上演。
从救世军2月20日出山,他们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可真的踏上秋暮岛的码头的时候,布吕讷却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
原先码头上的杂物都被清理了干净,断壁残垣之上居然建起了几间商铺木屋。
地砖间的杂草,墙面的青苔,腐烂的动物尸体和树木,全都消失一空。
就好像他们不是离开了一个月,而是离开了一年。
“走吧,我看到帕帕和阿妈了。”乔纳尔的声音在布吕讷的身后响起。
布吕讷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可他还是背着乔纳尔,艰难地朝着还在四处张望的老乔纳尔走去。
大概快十步的时候,小乔纳尔就发现了布吕讷。
他扛着木剑,在走动如林的小腿间穿插来穿插去,小跑到了布吕讷身边:“布吕讷哥哥!”
牵起小乔纳尔的手,布吕讷又往前走了两步,才看到了乔纳尔的母亲提着围裙快步跑来。
“阿妈!”乔纳尔笑着打了声招呼,又伸手捏住了小乔纳尔的脸。
“我的儿子。”乔纳尔的母亲本想扑上去拥抱他亲生的儿子,可被布吕讷背在背上的乔纳尔却没有下来。
这个时候,绕到布吕讷背后的小乔纳尔才疑惑地问道:“哥哥,你的腿哪儿去了?”
布吕讷默默侧过了身体,让乔纳尔和帕帕阿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