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转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批改孩儿军的作业。
帐篷的一角,嘉莉皱着好看的眉毛,认真地研究着手中的羊骨笛子,时不时地还要吹两下,可除了“嗤嗤”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她歪着脑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羊骨笛子,像是在研究什么天大的难题。
只希望她能晚点发现那个被霍恩用纸团堵住的孔,这样至少还能安静好一会儿。
霍恩近来对嘉莉的来历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他们走的小路,一看就是最近几十年修的,但估计有七八年没维护过了。
这条路上,起码到现在为止,霍恩都没有见到那所谓的长毛魔物,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史莱姆。
数量多得惊人!
有谁会在这地方修路呢?
他们修建这条路的目的是什么呢?
嘉莉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呢?
带着无数的疑惑,霍恩继续批改着孩儿军们的作业。
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孩儿军们已经能进行简单阅读以及二十以内加减与十以内乘除了。
以后霍恩跑路了,他们有这项本事,虽说不至于能谋生,但被税吏教士或领主欺骗的概率却小很多。
凉意袭来,霍恩知道是有人进入了帐篷,他扭头看去,却是马德兰。
马德兰大病初愈,胡子拉碴,人比之前消瘦了一些,三十的年纪,头发便已经花白。
“去弗里克他们的墓前看过了?”霍恩放下孩儿军们的作业,转过身面对着马德兰。
马德兰一边走近,一边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来到霍恩身前,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再喝过酒了,这还是第一次。
“冕下,我和茜茜兄弟说过了。”马德兰闷声说道,“等抵达贞德堡,我可能想要加入若安党。”
“这是你的选择。”霍恩注视着马德兰的眼睛,“但不要为了复仇而复仇,他们的生命有着更重要的意义。”
“我知道,我听过您的讲道。”马德兰挤出了一个微笑,“冕下,您有时间来接受我的告解吗?”
“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