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倒不是很在乎这些,他开口道:“亚历山大,这些思想觉悟还是留给你吧,我待在苏格兰场就好。虽然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觉悟,但至少我可以保证在你觉悟失败的时候,及时在岸上捞你一手。”
大仲马不服气的回道:“任你怎么说,你也改变不了世界的变化趋势。”
“变化趋势?”
亚瑟放下报纸回想了一下:“你是说法拉第先生的电磁感应又或者是查尔斯搞出来的这些新发明吗?如果你说的是这些,我本来也没想过要阻止他们啊!我甚至巴不得他们能变化的再快一点,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惦记着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去了。”
“我说的不是这些!”
大仲马敲着桌子说道:“在一年之前,你难道能想象议会改革已经成了大势所趋吗?这就是世界的变化,这就是趋势。一年之前,你还站在威灵顿公爵的身边替托利党摇旗呐喊呢!”
亚瑟闻言,只是轻声笑了一句:“亚历山大,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变化,那你就错了。在我看来,议会改革并没有说明什么变化。”
“嗯?”大仲马挑眉道:“难道你要告诉我,在不列颠的历史上,曾经实现过普选吗?”
亚瑟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但是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议会改革的成败与否,并不影响事物的本质。不管是过去、未来还是现在,我们的社会都是由三等人组成的。
其中,上等人的目标是要保持他们的地位,中等人的目标是要同上等人交换地位,而下等人的特点也始终如一。下等人工作劳苦、无暇旁顾,而在他们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能够顾及到的也无非是日常生活的琐事。
因此他们如果有目标的话,无非是取消一切差别,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这时候,中等人就会标榜自己为自由和正义而奋斗,把下等人争取到自己的一边来。
但是等到中等人的目的实现,他们就会把下等人重新推回到原先的位置,而自己则摇身一变成为上等人。因此,几千年过去,在三等人当中,只有下等人从来没有实现过自己的目标,哪怕是暂时的实现自己的目标。
这一次议会改革,或许口号很新颖,但我并不觉得他们的本质产生了什么变化。你与其对辉格党的良心寄予厚望,还不如把法拉第先生给捧到神坛之上。或者咱们退一万步说,你最起码把母子俩的船票给报销了,这可属于你力所能及的范畴。”
大仲马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可当他听到船票时,顿感惊觉道:“船票?你是说,她们俩要来伦敦?”
亚瑟点头笑道:“亚历山大,不要怪到我的头上,船票是雨果先生帮她们母子俩出的,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她们。
让你的孩子好好地看一看他父亲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剧作家,不止能让法兰西人为之疯狂,也能让不列颠人为之欢呼。咱们让他看看你的《安东尼》首演到底有多棒!
之后,我们还可以安排《英国佬》的作者跟他一起吃顿饭,说不定他一不小心就从查尔斯、本杰明、阿尔弗雷德又或者是你本人的身上沾染了一点文学细胞呢?”
“这……”
亚瑟见他还在犹豫,不由出声提醒道:“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取消多瓦尔夫人来伦敦参演的计划了。毕竟要想消除这个事件在巴黎的影响可不容易,因为我听维多克先生说,随着母子俩一起来伦敦的,还有几个巴黎的好事记者。
而且你也知道,维尼先生在巴黎文坛很有影响,如果你不能把他的嘴堵上,还给了他把柄继续借机煽风点火,可能会对《英国佬》在巴黎的集中出版计划产生不利影响。亚历山大,我不常求人的。但是这回看在法郎的份上,你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最起码也得好好配合一下吧?”
“唉……”
大仲马纠结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应道:“看在朋友的情面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色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