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被她打了边哭边骂,低头捡了一地的雪梨。今日眼看就要挨饿,心中打定主意,要告诉武大,让他跑来打这个老虔婆给自己出气。
郓哥儿挨了打,提着篮子满大街找武大郎。转了两条街,只见武大郎挑着扁担出现。郓哥儿没处出气,见他就喊:“这光景你还出来卖饼,吃的肥头大耳,倒不知道家里被人吃尽了。真是个没气的肥猪,煮在锅里也不啃一声。”
武大被他莫名其妙一顿骂,也气的放下挑子:“你个含鸟猢狲,好生生骂我做甚?”
郓哥儿气急骂道:“你老婆在外偷汉子,你还在外头卖饼,不骂你骂那个?”
武大扯住他问道:“好兄弟,告诉我是那个人!我把十个烧饼给你。”
郓哥儿眼珠滴溜一转,看来今日吃喝到手,当即说道:“烧饼我要,不过要我告诉你,烧饼不济事,你做个主人,请我喝三杯酒,我便告诉你。”
武大道:“你会吃酒?那随我来,我请你吃酒吃肉。”找了家酒肆进去,点了一角酒,又切了盘肉。郓哥儿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
“好兄弟,快快告诉我,是何人所为?”武大见他吃完便问。郓哥儿一摆手:“告诉你有何用?你又不敢咬他,小二,再切些肉来。”
武大郎一切由他,待他吃的肚子滚圆,郓哥才开了口:“我对你说,今日我拎了一篮子雪梨,去寻西门大官人售卖,只听街上有人说道,他在王婆茶铺,和武大娘子勾搭呈奸。我指望去挣三五十钱。不料被王婆那恶毒老虔婆打了出来。我特意来找你,就怕你蒙在鼓里。”
这郓哥儿真真可笑,只顾着找武大郎去找王婆麻烦。却不想自己见到西门庆都不敢吱声。这边倒可随意谩骂武大郎。
武大郎也早忘了弟弟出门前嘱托,门前不敢与人争执,为了潘金莲偷汉子,倒要去找西门庆理论。拉住郓哥儿追问:“此事当真?”
郓哥道:“又来了!两个奸夫淫妇落得快活。只等你出来,便在王婆房里做一处。你兀自问道真个也是假!哪有你这般鸟人。”
武大也不气恼,细细一想说道:“倒是奇怪,那王婆前几日来家里,说要叫我娘子做衣衫。归来之时便吃了酒,脸上红红,我心里有些不快,想来便是与奸夫相会了。我放好担子,与你一起去抓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