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老婆。”

“不这现在在个。那位人家考上大学。早就出去了。高中上三年。我当兵。他下乡几年。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他一个字。”

“歌剧没有，小剧本，在县里演的，倒是有。”

“哪里有，这么多年了。不要说过黄河的。到长江的。就连到湘江的，都没看到。年年都只是，县里面的邱歌剧。”

“你说的也是。”

“人家光是读书，你只有他的一半。他都写成了这个鬼样子。你算老几。”

“我要是不写，永远都算不上。”

“到公司宣传队里混混，县里头宣传队呢，也是去混混。混完了，还是自己回来，杀鸡炒菜吧。”

“我肯定要炒菜煮饭。写是业余的。”

“老实告诉你啊，那厨师证的考试。笔试，你已经过关了。还是我们公司第一名。就是动手杀鸡，做宫保鸡丁的分数，那是少了点。人家七八分钟，你用了十五分钟，倒数第一名。”

“他妈的，那杀鸡的水，太烫了。”

“水不烫，怎么脱毛。你是细皮嫩肉的。”

“争取下次。考好点。”

“不过再练习一下，过了这道关，就能发给你三级厨师证了。要是有了这个证，那以后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都够了。”

这个话，在当时的陈本虚听来。很是一般。不过后面的几十年里。陈本虚自己看到，当年一起考试的同事。有的去了外面。有的当了大酒店厨师长。甚至有人做了大酒店的老总。

“要写什么剧本？赶快接手，炒菜去吧。人家那个师傅，快要下班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人生么，也就是一个上巴，一个下巴。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陈本虚一门心思，只是想着，要去写作。哪里肯还有什么心事，再去杀什么鸡，炒什么菜？听了他的那话，心里就很生气，脸一时间就黑了下来。

他见陈本虚这样子，晓得这一回，是油盐弄不进了。就再也没吭声，也不再问，带陈本虚去了办公室，找人帮开了个证明。就这样子，陈本虚去了麻阳城的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