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大夫吩咐伙计将翠花抬进房间,并安排人去请稳婆,他对跟过来的常巧之道:“我怀疑患者产道内有异物导致出血,但男女有别,这事还得去请有经验的稳婆来看。”
常巧之点头道:“确实不对,就算有恶露四十多天也该净了,而且她连动都不敢动,说不定生产时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很快稳婆来了,进去草草看了一眼,出来便道:“病人需要补气、补血、止血的药,得赶快点,还得烧水煮干净的白布……”几乎就是接生的那一套全部拿出来过一遍。
大夫下去开方子,有些药不够,还是连夜从柳家生药铺子取的。
稳婆技术不错,经过她检查后,从翠花的产道里取出一个钩子,拿出来给两人过目,“这钩子原是钩死胎用的,想是她得罪了人,或是有人想害她性命,命稳婆下了黑手。”
常巧之看着上面还挂着碎肉的钩子,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太狠毒了,我说她怎么弱到没法出门,原来是这个!”
稳婆许是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淡淡道:“后宅阴私狠毒的事太多了,溺死女婴的事最常见,至于用力拉扯婴儿,导致产妇大出血的也有,但这种委实少见。”
“那她现在怎么样?”
“身子太弱,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切记以后不可劳累,”稳婆笑道:“还好来得及时,再晚几天就说不定了。”
常巧之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稳婆,稳婆捏了捏很满意,临走前还好心提醒,“手段这么毒辣,多半是公婆不喜,以后还是离他们远一些吧。”
常巧之不明白啊,翠花别看是二婚头,但人家是正经的百户啊,为什么会不喜呢?就算拿捏儿媳妇,也不至于用如此下作手段。
大夫熬好了药端出来,“让她不要多想,先把身体养好要紧。”
常巧之端着碗来到房间,见翠花还醒着,“你失血太多,要好好补一补。”
翠花伸出手道:“那个钩子呢?给我看一看。”
常巧之本来还想拿着作案凶器告状的,便从怀里掏出用帕子包好的钩子交给她,“发现得太晚,已经和肉长到一块儿去了。”
翠花仔细看过后,叹道:“果真婆媳关系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