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很现实的,常良才以前自恃一家之长,家里又没儿子遭人笑话,于是养出了个窝里横的本事来,但在外面却怂得很。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没儿子怎么啦,女儿照样顶门立户,而且顶得比谁都好。
上回县令还特地跑来一趟给他家送年礼呢,天可怜见的,向来只有他给别人送年礼的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收到县官的礼。
其实年礼也不过是四色糕点之类,但他不敢吃啊,愣是放在香案上供着,生生放坏了。
所以一家之主其实是二丫,常良才不由地在她面前矮了半个头。
常巧之牵着三丫的手从柴房出来,对爹娘说道:“以后妹妹们的亲事,我出嫁妆,但是许什么人家得要我先过目。”
自古以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成亲,无疑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岂敢不慎重,而且男人在婚前是一副脸孔,婚后又是一副脸孔,可最绝的是女人只有等生了孩子,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还是鬼。
陈氏自然无可无不可的,笑道:“那是自然,咱们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亲事马虎不得。”
而且陈氏心里高兴啊,有了她在前面盯着,自己的亲女儿岂不是可以说个好人家,而且真要是遇人不淑,她相信二丫肯定会出头,哎呀~这个日子太美了。
原以为自己命苦嫁了个蠢丈夫,没想到再婚的命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不一会儿,四丫也从河边洗了衣服回来,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着团圆饭。
常巧之在村里住了几天,还顺带着去了镇上拜访了顾大夫和周寡妇,顾大夫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每天开门坐堂看诊,闲时便和伙计一块研磨草药,生活平静极了。
但反观周寡妇就老得厉害,头上都有了好些白发。
常巧之吃惊不已,“你不是当厨娘吗?怎么搞成这样了?”
厨娘在镇上也算高薪工作了,主家还管吃管住,没道理会这么累啊。
周寡妇不好意思地笑笑,“镇上跟村里不一样,这边虽然赚得多,但花销也大,束修、房租都是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