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常大丫急急出现时,常巧之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她粗糙的手指,“你院里就没有香脂水粉吗?好歹把手养一养啊。”
“咱是苦出身,打扮得那么好做什么?”常大丫完全没有小妾的自觉,已经把自己代入成了粗使婆子。
毕竟每月能拿一两银子的粗使婆子,全城没有哪个婆子能比她的工价更高的,常大丫很满意。
常巧之无奈极了,劝道:“大姐啊,你能不能稍稍用点心,咱们进柳家是为了生儿子的,这个样子柳大官人哪里下得了嘴?”
柳大官人好歹是万花丛中过的人,啥样的女人没见过,但不管怎么样也别太埋汰了不是。
“你等等,我去旁边铺子买点水粉,你好好拾掇一下,争取早点怀上一个儿子,以后也好在柳家立足。”这不是迂腐,而是迫于现实的无奈妥协。
哪个少女不怀春,常大丫也是经过人事的,心里也盼着柳大官人来自己院里,哪怕啥也不做,说说话也好啊。
常巧之花了一两银子买了水粉,及化妆要用的眉笔等小物件,然后跑回来,让大姐坐在门槛上,亲自教她如何化妆。
这天下哪个做妹妹的会如此操心?不仅要教着姐姐如何取悦丈夫,还得手把手得教。
“行了,化妆的最高技术不是化得多美,而是扬长避短,你眼睛够水灵,眉毛就不用画得太黑、太粗,略略拉长即可,”常巧之把镜子递给她,“好看吧!”
常大丫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了柳官人曾经说起过的一个词,“明眸善睐”。
“好看,真好看!”奈何她没有文化,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语表达,常大丫放下镜子,“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常巧之将布料及水粉全塞到她怀里,“万一得宠有孕,千万要避着人。”
不是常巧之把人想得多坏,而是妻妾众多,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不然按照概率来说,这么多人怀胎哪里能百分百生女儿的呢,怕不是曾经也有过男婴的,但却一个也没站住。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势不如人的情况下,倒不如暗中猥琐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