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这事是常巧之说的,裘有德不疑有它,“山君凶猛异常,死个把人也是常事。”
林管家担心道:“丧葬银子谁出呢?”
“那猎户能为皇上而死,也算造化了。”
林管家心下顿时松了口气,“可怜见的。”
待酒足饭饱,驿丞打发了唱曲的,便出去叫酒楼伙计过来收拾碗盘,趁这空当,林管家取来五锭二十两的银元宝,“这是买虎皮的银子,可够?”
“够了,够了,”裘有德又取出一锭还他,“太多了!”
林管家摇摇头,“为兄也不知道竟死了人,还是收下吧,好歹多分点银子给孤儿寡母过日子,你呢就把虎皮赶紧硝制了,我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京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林管家心里也急啊,他都出京许久了,也不知道内管家有没有趁机夺权安置亲信,不得不防啊。
“放心吧,我回去就开工处理。”
裘有德抱着虎皮赶着骡车返回店里,第一时间命伙计将虎皮先行硝制了,并嘱咐他保密,不要对外人说起此事。
而后他赶紧来到茶室,却见常巧之正蘸着茶水在桌面写字,一笔一划得写得很认真,“没想到你竟认得字,可是进过学?”
“没有,”常巧之笑道:“咱村里除了黄历、对联,再找不到一张带字的纸了。”
裘有德坐在她对面,从怀里取来一个银袋,倒出四个雪亮的银元宝,“贵人出手大方,你看这价格如何?”
“这么多?这也太多了些。”常巧之当初还以为能得三、四十两呢,没想到竟有八十两,于是当即推过去两锭,“裘大叔辛苦了,咱俩一人一半吧。”
裘有德惊讶得看着她,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从来没有人嫌银子多而往外推的,不禁诧异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四十两啊,够你好好过上几年呢。”
“裘叔说笑了,谁不知道银子好呢,但一码归一码,我可不认识什么贵人,能卖出高价是你的本事,咱也不能多吃多占啊。”
裘有德满意地点点头,都说山里人死脑筋,没想到还有一个活络的,于是他只拿了一锭银子,“这个足矣。”
常巧之劝了两句,见他不收,便将三锭银子揣进怀里,“多谢裘大叔,啊,对了,小的想问问大叔,这镇上的房子大约是啥价呢?”
“你是打算买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