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村河堤之上
人越来越多,没有人发现,一辆蓝布围帘的马车悄悄的过了河
马夫是个中年的汉子,车厢内赫然坐着安阳县的杨妈妈和无忧。
“妈妈,你说我们做完这件事,以后真的再也不用接客了吗?”无忧脸上烂漫天真的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愁。
杨妈妈富态的脸上,也带着不确定
“女儿啊,不是妈妈狠心,逼你接客,只是咱们女子进了这一行,就得这么过,不然去哪里也是活不下去的,都是个死!女儿,那些读书人都说,千古艰难唯一死,要妈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这件事之后,能不能脱离娼门,咱们都得好好的活着。”
说完这一番话,杨妈妈又说了一句话,似乎是安慰无忧,也像是安慰自己
“那天来的女娘,说她曾经也是贱籍妓子,凭妈妈这双眼,我觉得她没有骗人,或许做完这件事,你我真能脱离苦海也说不定。再说了,那女娘给的银钱足够多,就算是她骗了你我,咱们也能关起门还好好过上一年两载的好日子了。”
马车停在人群外,有人发现了来人。
无忧头戴帷帽,遮住秀美的容颜,被杨妈妈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
车夫站在两人身后,护卫着两人。
杨妈妈逢人便问:“请问,李金雷,李秀才家可是在这村里?”
村民一听是来找李金雷的,还带着这样一个遮面的窈窕女娘,顿时精神一振,急忙点头说道:“是,是!你们是找李秀才吗?”
杨妈妈惊喜的问道:“这位乡亲,可否告知李秀才家在哪里,我好带着我苦命的女儿,前去寻他。”
那人闻言,上下打量一番无忧,心里暗自可惜,这女娘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那人手一指人群之中,道:“李金雷一家就在那里!”
轻舟早已经看见杨妈妈等人,纤细白嫩的手指,摩挲着水头极好的镯子,心里平静无波。
来的时机刚刚好!
吴知县确实被李金雷的一番哭诉打动。
心里盘算着,或许能保住李金雷的秀才功名,但是若想再进一步,怕是不行了。
朝廷选仕,也不光是看自身,家里有人犯罪连累子孙后代的比比皆是。
李金雷能保住秀才功名,将来谋一个书记或者夫子的生计,也是不难的。
吴知县正要开口,就听见一声惊呼
“哎吆,我的公子吆,你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