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烈焰焚烧的竹木异常干燥脆弱,这一刀已不费吹灰之力,好在大寒收了些力道,不然恐坍塌了寨门,再难出逃。但此番情状,亦证明火焰即将烧彻内里,一旦寨门被毁,寨中之人一个也无从生还。
小寒瞥见大寒背上的身影,心中稍定,当即沉了内息,将长鞭从洞口处穿透寨门。只见鞭身一横,恰好直直卡在缝隙处,小寒连连后跃几步,拉直了长鞭,运气催动,以内息裹满了每一节小鞭,以防锋利尖刃割破竹门。
“嘶——”
“这门越来越烫了!”
珈兰顿了顿,一道眼风扫向楚煜。
“听令!”楚煜耳中吹过几阵风,察觉了珈兰的目光,双眼微眯,紧盯着门上嵌入一截的长鞭,“褪去外袍,包裹双臂,开寨门!”
“诺!”
……
火光冲天之处,遥遥地传来不同寻常的焚烧烟气,刚出了医馆的白露背着一大袋药材,鼻翼触及此等难闻气味的一霎,没来由地顿住了脚步,心中闪过一丝探究。
子时之后的街道本应静谧无人,可平城却四处横陈着麻布稻草,正道两旁排满了不知是沉睡还是昏迷的病患,皆是瘦骨嶙峋,无一例外。
这等气味,是楚国南方一带生长的竹木焚烧方有,烟尘之下有一股极淡的木香,烧尽后的竹灰可入药,用作——清热解毒,调理肠胃。
在南郡时,人们会用此灰饲养蛊虫,是不可多得的饵料。
平城封禁,连鸟兽都不曾放出去一只,却难阻拦无处不在的空气流窜。
已不知是白露彻夜不眠的第几日。
她提了提肩上沉重的麻袋,眼下乌青,面上用双层的麻布覆面,以免疫病侵袭。借着医馆逃逸出的灯光,只依稀能辨别出白露双手的憔悴痕迹,可她视若无睹地攥紧了布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