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动车,还没往外开,况承止看见仪表盘上有个图标在闪。
车的玻璃水没有了。
上午这一路,有两三个小时都在下雨,雨刮器一直在工作,连带着玻璃水也消耗得快。
可能出发的时候就没剩多少了,他走得急,也没注意。
给车做保养的4S店应该有在车里准备备用的玻璃水。
况承止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后备箱。
这辆车闲置很久了,除了挂在车内后视镜上面的平安符,再没有詹挽月的其他私人物品。
后备箱也很空,只有一个储物箱,买车的时候配的。
况承止找了找别的地方,没有暗格,最后把目光投向储物箱。
做保养的工作人员应该把玻璃水放箱子里了。
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放几瓶玻璃水。
箱子内部空间不小,为了防止几瓶玻璃水在行车过程中晃来晃去,工作人员用箱子里原有一个铁盒抵了抵,斜放在箱子里。
几瓶水加上铁盒,在储物箱里正正卡死,意外地严丝合缝。
况承止只能先把铁盒拿出来。
手刚捏出铁盒的一角,往上一提。
不知道是不是铁盒年代太久远,已经有些变形,无法密封,这么一使劲儿,盖子就被撬开了,跟盒子分开,里面装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幸好不是什么零碎的东西,只是比铁盒稍微小一些的速写本,有十几本。
况承止放下铁盒,捡起那些掉出来的本子。
他本无意窥探詹挽月的隐私。
可是有个本子在掉落的过程中摊开了,上面的内容猝不及防闯入况承止的视线。
他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球衣、球场、托球姿势、发带、护膝、球鞋……
上面的素描画的是大学排球社一次普通训练的场景。
场景里的人是十八岁的自己。
一张被仔细勾勒过的侧脸,就像詹挽月曾经为他拍摄过的照片那样用心、认真。
一笔一划,一光一影,都能感受一种名为情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