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舒服得如午后阳光下的小猫,慵懒地靠在圈椅里。
半晌这。。才记起陛下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陛下可是遇着难事?”否则奏折都批改不完,哪会来她面前伏地作小?
晋元帝竟是‘呜呜呜’伏在太后膝上哭了起来,声音哀凄,如遇天大的委屈。
看着晋元帝四十大几的油腻老男人,还如此惺惺作态,张德子作为一个无根之人,都觉得甚为丢脸。
若是朝臣见到他此般模样,会不会把眼珠子都掉出来?这还是那个威仪十足、威风八面的皇上?
崔太后一脸痛心,如哄小儿,道:“陛下莫伤心,有何事是哀家能办到的,你尽管说。”
人都道天家无血亲,但太后总认为是自己的缘由,让他过早失去父亲,后母亲又改嫁,导致这个大儿从小失去父母庇护。
因此,太后总觉得亏欠于他。
就是把老二天下都让给了他,太后还是觉得没能弥补他十之一二。
“母后,萧谨修他跑了。”
“跑了呀?!”她不甚在意道。
崔太后又怎不知老二被大儿锁在禁宫。
况且其中她功不可没。
她眉心拧了拧,不屑道:“陛下莫担心,哀家能诓骗得了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况且既使他跑出去,无儿无女,皇位不还是你?”
崔太后还是太过自信,以为萧谨修还是那个乞求母爱的孩童,对她言听计从。
那她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她望着自己涂满丹蔻的指甲,十指纤纤配上赤红的丹蔻,就如初见先帝那日时。
先帝那个‘恋爱脑’,枉他后宫有那么多的佳丽,却对她暗生情愫。
还记得平南王府那棵盛开的海棠树下,先帝痴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满身满眼都是落寞和寂然。
他冲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甘道:“泱泱,朕会等着你,等你心甘情愿同朕走。”
或许如旁人说的,越得不到的,越心念之。
她已嫁为他人妇,并育有小儿一个,就是当今的晋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