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勾起唇角,阖着所有事情就瞒着她一人。
老人轻轻弹开发簪上的机关,一张纸条飘然落地。
许南兮弯腰拾起。
纸条已有些发黄,陈旧。
字迹早已模糊,只是勉强能辨。
“吾儿南兮,尔非许清和的女儿,而是送此簪之人的骨肉。”
寥寥数语,道尽她的身世。
回想许清和待她的种种,一切就可以解释得清了。
许清和从未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对待,从前是,现在亦是。
亲事想换就换。
没有想过征求她的意见。
他甚至还纵容李氏,用药把她娘毒死。
何曾有过一丁点夫妻情份?
在她的记忆当中,娘都是守着她孤独地在院中熬过花开又花落。
或许阿娘在等着那一丝缥缈的希望。
最后等到绝望,抑郁而终。
人啊,谁若是跟情沾上边,都好似没有好下场。
她娘如此,宋迟亦是如此。
老人从她手中,夺过纸条,惊喜道:“你是朕和嫣然的孩子。”
宋迟眉心跳了几跳,又紧紧蹙起。
把许南兮揽进怀中,警告道:“自个儿的命都朝不保夕。你对她仅仅只是一点骨血亲情罢了。别妄想把我妻拖下水。”
沈枕月怔在当场,眼中满是愕然与难以置信。
其他四个侍卫,也好不到哪去,皆是目瞪口呆。
宋迟凶巴巴的语气,并没影响到老人的好心情。
他依然兴奋地手舞足蹈,弄得铁链哐啷哐啷作响。
“孩子……朕和嫣然竟有一个孩子。”
“你的孩子还少吗?”大的小的满宫跑呢。
宋迟反唇相讥。
“那都不是朕的,不是朕的,除了嫣然,朕从未有过旁的女人。”
难怪!
此人被关在此处十几年,消息从未被泄露。
妃子们都已上了这个贼船,只能将错就错。
皇子公主们都明白自个儿是个野种。
谁敢去揭开面纱?
他们恨不得杀了眼前老人,把这桩丑事永远掩盖。
让他死无对证。
若不是许南兮今日被人陷害,挟持来到此处,这个秘密也只会成为深宫中又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
上辈子,这个宫廷秘辛就被遮盖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