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虽繁琐,却可分批次、按区域逐步施行,优先拣选要职官员核验,确保关键政务无虞;”
“学舍师资,可选拔地方贤吏暂代部分教习,再佐以朝中有经验重臣定期指导,灵活调配,未必不可行。”
“若因噎废食,任由吏治糜烂,待积重难返,大秦危矣!还望陛下明鉴。”
此时,博士淳于越出列,他整了整衣冠,向嬴政恭敬一拜,朗声道:
“陛下,臣亦以为凌大人之策欠妥。”
“吾大秦广纳贤才,诸多官员研习儒家经义,以仁政德治为念躬身入局,维系地方多年安稳。”
“今若骤然推行严苛考校、大动干戈地整顿,恐伤众臣之心呐。”
嬴政神色未动,只淡淡道:“淳于博士,详细说来。”
淳于越得了旨意,振振有词:
“儒家素来讲求‘为政以德’,官员们多年来秉持仁恕之心处理民政,于教化百姓、凝聚民心着力甚多。”
“像那县丞郡丞,虽军事非其所长,但平日里协和邻里、劝课农桑,功不可没。”
“若单凭军事不精便要责难,岂不罔顾其在民生上的诸多辛劳?”
“再者,开办学舍、改弦更张,似是未信重我等多年所学儒家之治术。”
“我儒家经典蕴含安邦济世之道,官员们浸润其中,自有一套牧民理政的法子。”
“何须全然比照兵家、法家那套生冷规矩重塑自身?”
“凌大人此举,无疑是要将诸多儒家出身官员多年积累一朝尽毁,朝堂震荡不说。”
“地方上也会因官员频繁更迭变动,致使政令施行受阻,民情惶惶不安,还望陛下三思啊。”
凌逸尘听闻,眉间隐有怒色,却仍有礼有节回道:
“淳于博士,治国安邦岂容偏颇?”
“当下乱世余烬未消,六国旧部虎视眈眈,军事若有差池,顷刻间便是烽火连城,百姓何谈安宁?”
“官员既食君禄,自当精于职分所有事,怎可因重文治便轻武备?”
“至于学舍,并非要摒弃儒家,反而是要融合各家之长,令官员们能文能武、博采众智。”
“适应大秦当下复杂多变局势,而非固步自封、守着旧章行事,莫要因一己之私,误了大秦宏图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