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地看着手术台上目瞪口呆的年轻弗若提索,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同时迅速调动体内的魔法力量,将她断下的手指消毒干净,还没等它彻底滑进我的胃里。不得不承认,这种戏剧性的展示确实让我有些快意,但同时也不无实用价值——我的经验告诉我,适当的戏剧性最能让教训深入人心。即便是对一个拥有完美记忆的女孩,我也怀疑她能完全把每一次教训铭刻在脑海里。不过短期来看,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是佩内洛普·维苏威斯,第一夫人,不是人类。我很遗憾地承认,未烹饪的弗若提索肉,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恶心的东西。即便是我那颇为高效且保证无菌的“自我分食”习惯,也不至于让我如此作呕。天哪,这味道比腐烂的硫磺和腥鱼香肠泡过泻药还要糟糕。我感觉自己刚刚吞下了一块混着污秽和腐烂的灾难。我可能得用魔法漱口几周,甚至考虑直接用精神魔法删掉这段记忆。然而,这会在我的灵魂上留下痕迹,而我实在承担不起。
尽管如此,我还是记下了这令人作呕的滋味,准备补充到我的研究记录里。科学嘛,总是离不开严谨和痛苦的结合。即便再微不足道的数据,我也不想漏掉。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对站在一旁的拉克说。她总算把那满是尖牙的大嘴合上了。“我今天还有议会要开,想先处理完这些样本。”
“呃……”年轻的弗若提索结结巴巴地问,“您是说……要把它们吃掉吗,夫人?”
我轻笑一声,“不,”我诚实地回答,“你味道太差了。”
她的表情开始变幻莫测,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被我可能会继续吃下去的暗示吓到,最后,又因为我评价她难吃而隐隐感到一种受伤的愤怒。我不得不说,在维塔带回来的所有流浪者中,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既有非凡的实用性,又特别有趣。
更不用说……当我看着她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去拾取她的盔甲时,我不禁为她那充满诗意的身体感到惊叹。那紧绷的肌肉、完美交织的人体结构,仿佛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她的四条手臂配合得天衣无缝,轻松地重新组装起盔甲,动作娴熟得不像一个经验不足的新手。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拉克都是无与伦比的天才。而我则抑制不住一阵快感——那是对解锁她潜力的渴望。
“拉克。”我在她准备离开时叫住了她。“记住,你真的不需要戴那个面具。”
她顿了顿,用盔甲再次掩盖住了她的美丽,向我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地答道:“谢谢您,夫人。”随后转身离去。
虽带着些许苦涩,但也并非意料之外。要是她能停止自我折磨般的胡思乱想,或许她就能变得完美。但现阶段,她对情感操控过于脆弱,又太忠于我的敌人。我都无法相信,为了让她接受教训,我居然需要靠宗教式的胡言乱语才能让她听进去。我期待着,有朝一日,她能自己做出道德判断。到那时,我会毫不犹豫地打开教会罪行的黑暗之门,让她看到他们隐藏的一切,彻底解放她。
解放她,就等于让她成为我的。
甩开这份渴望,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工作上。我把样本妥善保存,同时思考拉克的身体构造。显然,她在再生或进化时会自然运用生物魔法,但我始终找不到咒语形成的痕迹。我知道她会用普通的魔力——这些魔力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灵魂,通过她的羽刺和尖牙为附魔提供动力。但问题是,这些魔力并未在灵魂中形成咒语,而是直接消失了。这或许和她的空间魔法消化系统有关,但我仍未破解其中的奥秘。虽然令人挫败,却也让我无比着迷。这正是我最喜欢的问题类型。
遗憾的是,我还有无数其他问题要解决。曾几何时,我居然期待过第一夫人的职责,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尽管我确实享受权力和声望,但如果能摆脱这些烦人的政府会议,全身心投入我的研究,我会感激不尽。可惜,没有我的帮助,瓦尔卡可能会陷入一团乱麻,而我毕竟也住在这里,自然有理由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收好拉克的断指和其他弗若提索的部件后,我离开了实验室,走进我挚爱的城市。神职者叶莉萨维塔那令人惊叹的感官能力几乎强大得令人难以适应,但我很高兴成功破解了它的奥秘。在我自己的身体里逐步实现这些提升是个缓慢的过程。虽然这种逐步完善的策略远未完成,但即便是初步成果,也让我体验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美。
我一路漫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直奔议会大厦。无需护卫,也不需要随从,我既相信这座城市对我的忠诚,也对任何胆敢冒犯我的人有足够的自信。议会大厦已经从两年前那次差点杀死我的事件中恢复了原貌。当时我跪在那些试图借战争名义将我处决的神职者面前,几乎难堪至极。而如今,这座建筑从木质结构变成了“正式”的石头建筑,装饰奢华,风格浮夸。更让我厌恶的是,外墙上居然点缀着各种小触手的图案,仿佛这是一座神庙,而非政府机构。更令人恼火的是,他们居然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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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维苏威斯。”熟悉的声音响起,盖尔德拉懒洋洋的语调里透着一种让人抓狂的随意。
那倒霉女人首先是个高阶圣殿骑士,这常常让人忘了她还是位尊贵的夫人。也正因如此,仿佛老天开了个宇宙级玩笑,她竟完全有能力影响政府决策。我走进国会大厦时,她跟在我身旁,那紧挨着的架势,实在烦死人。
“你好啊,高阶圣殿骑士、尊贵的夫人,毁灭者加尔德拉?卡尔萨拉。” 我跟她套近乎道,看着她听到我把她那一大串头衔全念出来,嘴角带着笑意微微上扬。
要是说加尔德拉有啥可取之处,那就是她很好哄骗。可惜,哄骗她我也捞不着啥好处,她就是个除了杀人、服从命令,别的啥都不会的女人,而且下命令的又不是我。不过,我倒是见识过加尔德拉对觉得有趣的人和厌恶的人,态度截然不同,所以我可得好好表现,争取留在她觉得有趣的那类人里。
“你对接下来要花三小时讨论污水维护预算,是不是和我一样激动啊?” 她问,还罕见地摘下头盔,算是有点基本社交礼仪。我猜她这么做,就只是因为戴着闷得慌。
“那是,我肯定跟你一样,对这场讨论兴致勃勃。”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其实心里打算整场会议都开小差。“卡尔萨拉夫人,我还挺惊讶你没逃出城去呢。碰上这种日子,我都怀念自己当猎人那会儿了。”
我必须参加这些会议,免得错过啥重要事儿 —— 毕竟,政府高层的所有决策都是从这儿往下传达的。可不出所料,大部分政务都无聊透顶,跟我的目标也没啥关系。在这些讨论里,我的立场就是站在能让我获得最大政治影响力的那一边,而哪边能赢,往往在争论开始前就定好了。我来参会,基本就是走个过场,认真听纯粹是白费力气,所以我宁愿趁这时间,继续把自己改造成违背自然的存在。
说到底,自然这玩意儿糟透了,所以每一次违背自然,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胜利。
“我真想出去烧点啥。” 加尔德拉嘟囔着,“可惜啊,我得留在这儿,以防要去烧咱们那只小黑鸟宝宝。说真的,维苏威,要是你能随便糊弄点文件,让上头觉得她没啥危险……”
“我啥都不会糊弄。” 我不耐烦地回应,这女人像只没脑子的狒狒,好像都忘了我们是在公共场合,“不过,你听了肯定高兴,从精神状态来说,拉克确实挺稳定的。”
“我猜你肯定清楚,对吧,非人类夫人?” 加尔德拉傻呵呵地大笑,那自鸣得意的劲儿,就像有人带着根画了花纹的绳子跑去参加蛇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