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握紧了刀柄，谨慎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敢擅动。

他有饕餮内丹的加持，听觉和视觉超一流，堪比妖兽，居然对此人的靠近全无察觉，只能说对面比他强太多。还有一点，这个人，只能说像个人，而又不是人。

没有人会瘦成这个样子，全身上下没有血肉，只有皮肤紧紧地包裹着骨头。有些关节处，皮肤已经磨损或者腐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脑袋就是一个骷髅头，大半口牙齿露在外面；眼窝里没有眼珠，当中卧着两只小小的蝎子，尾巴还有些许晃动。

“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干瘪沙哑，就像两片骨头在喉咙里摩擦。“不奇怪。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刚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时候，吓晕了很多人。”

他自顾自笑了，又像是在哭，难以分辨。“不过这样也好，喝他们的血就容易得多。”

见李季安仍然沉默，他叹息道，“难道你也被我吓到说不出话来？”

李季安微微欠身行礼，“恕晚辈眼拙，居然认不出前辈是谁。不过没有关系，在下斗胆问一句，前辈有何贵干？”

“你不问问我姓名？”

“怕冒犯了前辈。如果前辈不介意，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李季安的回答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我叫盘苍，阿伊莎的师父。”

阿伊莎？谁？李季安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这么一号人。最要紧的是，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盘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我的阿伊莎在部落里有个诨号，叫毒蛊娘。”

李季安的身体骤然紧绷。

讨债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