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喘着粗气，脸色狰狞。随着他喘息渐渐停止，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天地异象已经停止，一轮橘红的夕阳挂在山头，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倍感舒适。

沐黎抬头望向墨文博，面带微笑。

墨文博看着他的脸，觉得他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密，皮肤干瘪黝黑，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布满了血丝。

“谢过墨先生手下留情，在下代这七万大军和南蛮百万妇孺老弱向先生致敬，万分感激。”沐黎说着，半跪在地，向他低头行礼。

见他言语真切，表情真挚，墨文博便拱手致意。

“为表示感谢，墨先生如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尽力满足。”

墨文博想了想，问道，“当真？”

“当真！”沐黎缓缓上前，语气坚决，“无论何种要求，在下一定去办。只求先生封印此物，不要再让它现世了。”

墨文博微微点头。刚才的场景过于恐怖，他是真的不想再揭开这个瓶子了。好在这个瓷瓶是张宝灵最喜欢的药瓶，他拜张灿为师当日所赠，也是难得的宝物不至于泄露尸毒。

他想了又想，沉声说道，“退兵！”

沐黎猜到了他会提这个条件，内心并不惊讶。

“墨先生，是战是和，完全由蛮王决定，我不能作半分的主。不过我可以放慢行军速度，自己亲自跑到蛮王那里去，尽力劝他退兵。”沐黎一边说话，一边来到墨文博身前站定，言语轻柔，眼神和蔼。

这话说的是事实，也比较诚恳，墨文博不好反驳，只好点头答应。

“既如此，我……”

墨文博话音未落，沐黎暴起发难，以灵火灯为棍，猛然击向他的天灵盖。

除了杀掉墨文博、把尸毒抢在手里，还有第二个方案更让自己安心吗？哪怕刚才谈得很顺利，让他带着尸毒到处晃，岂不是自己把百万部众架到火上去烤？

墨文博一直埋头专研毒药，吃了没有上过战场的亏，踩了人心难测的坑。

他和沐黎在修为上的差距太大了，全无防备的他无法躲开这致命的偷袭。灵火灯未至，墨文博瞳孔微缩，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浆崩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