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孪鞮俊成大笑道,“本王就不陪你们玩了,我要去见见传说中的卑鄙小人、夏唐皇帝宋泽浩。这九个祭司可是察布大祭司亲手挑选调教出来的,想必你们会一见如故哦。”
他一边笑,一边离开。因为再不离开,他的脚就不大听使唤了。谭德已经攻破镇远关,向着他的左贤王王庭杀过来;侧后方的罗飞,已经切断了他北归的道路,同时派出一支轻骑兵,不断射杀他的侦骑和信使,很快他就会失去同外界的一切联系。
他收到的最后一封信,是右贤王通过猎鹰传给他的,大概内容是,真如宋泽光所料,张玉麟放弃攻打龙城,似乎对龙城里端坐的古罗没有兴趣,直接绕道去抄古罗的退路了,古罗将鹰师和豹师交由右贤王指挥,正全力阻击张玉麟的骑兵。
他的脚忍不住有些哆嗦。他已经完全明白,只有按宋泽光的计策,草原才有机会保住核心力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一向只作刀,从来没想过要作鱼,而且是主动往砧板上躺的鱼,嘴里还要不停地念叨“快来剁我啊,我躺好了”,真是一条懂事得让人心疼的鱼。
他的心是真的疼,但他不想作鱼,尤其不想作如此懂事的鱼。
犹豫再三,他下令集结所有的骑兵集结,包括王庭侍卫,共六万人,随他南下,正面对决谭德。
释放所有仆役、奴隶和囚犯,分发武器,并鼓励部族中十二岁以上男女拿起武器,保卫他们的草原。他想,自己有部众约五十万人,牛羊数百万头,罗飞要把他们全杀光的话,至少也要杀一个月吧。
这样一来,时间和空间就都有了,古罗那边的压力也会大大减轻。只有他、他的骑兵、他的部族,都会灰飞烟灭,消失在这广阔的草原。想到这里,悲从中来,他流着眼泪,唱了一首歌:
草原雄鹰坠,铁骑声已消。
热血洒故土,马嘶兜铃摇。
南征化泡影,战火草原飘。
妇人无颜色,牛羊无草料。
母滴泪成河,童眸失欢笑。
歌声悠扬婉转,声音颤抖,左右闻之,无不落泪。他擦干眼泪,坚定地朝着南方挺进。
宋泽浩坐在一辆巨大的八轮马车上,十二匹高大雄俊的白马拉着马车快速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