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北市找到他,也就不怕找不到开暗花的幕后人。
即便昨夜偷袭的那人不是绰号丁带狗的丁甙,夜三更也计划着在北市打听打听那个男身女相的光头,总不至于白去一趟。
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夜遐迩。
方法其实很简单,就如夜三更昨夜与岳白雉讲的一样,找个乞丐,自然而然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贺青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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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乞丐倒是随处能见,却不能找的随随便便,那些乞儿或是一身破洞的自是不能指望,还就得找那些衣服上补丁摞补丁的老叫花。
便是在城中主道,夜三更也不去数面前这个头顶烂疮的老叫花子身上几个补丁,往他跟前一蹲,话都不多说一句。
正晒着初春和煦日头的老叫花躺在东墙头闭眼假寐,旁边来人也能知晓,摸摸面前破碗也不睁眼,翻了个身,感受不到该有的暖意,睁开一只眼,就与夜三更面对面。
瞧着距离两三尺的脸,老叫花一个激灵起身后退,“咚”一声撞在墙上,疼得龇牙咧嘴。
“干嘛的!”老叫花揉着脑袋朝一边躲,“给钱就给,不给也不能吓老子!”
自小便跟叫花子长舌翁贺猷相熟,也倒是不嫌弃这些乞讨要饭为生的癞汉。
夜三更丢进嘴里一块金黄米糕,嚼的嘎嘣脆,含糊不清道:“你说我干嘛的。”
“我哪知道你干嘛的。”
“你怎么不知道我干嘛的。”
“我为啥要知道你是干嘛的。”
“你为啥就不知道我是干嘛的。”
单是穿着打扮就能看出贫富的一老一少一坐一蹲,很有意思的抬着杠。
老叫花伸着竹竿够过自己吃饭的家伙,紧紧抱在怀里,浑浊的双眼里有一种看傻子的意思,更多的还是警惕。
夜三更不免好笑,“我抢你这个作甚?”
说着话便伸手入怀掏出块碎银丢进老叫花带着缺口的土碗里,“问你打听个事。”
后者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逝,显然知道这个出手大方的年轻人是何身份,便是将碗一歪,将碎银倒回到夜三更面前,也不问对方要打听什么事,直接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三更哑然失笑。
老叫花起身便走,夜三更也没再继续追问,拾起地上碎银,跟着起身慢悠悠缀在其身后。
京城中这一晌午便发生了最是有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