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姜怀恩左右无计,气的牙根痒痒,却又束手无策。
也不搭理两难境地的姜怀恩,夜三更两手相交,提着放有大环刀的布包袱,拎着软剑,朝岳白雉道:“先去宅子里等着。”
已然对夜三更这短时间内想出的制敌之策所折服,岳白雉再度小女儿姿态十足,莫说是平时里拒人千里的清冷不在,即便是刚刚几次感觉危险第一时间便将夜三更护于身后的英气也荡然无存,完全就是一副待嫁姑娘瞧见情郎后的娇柔无限,两手握住夜三更胳膊,眼里哪还有其他?
恍惚间夜三更推了岳白雉一下,后者才回神,略显羞赧。
毫不避讳的与怒目而视的姜怀恩擦身而过,能清楚听见这位黑无常怫然不悦的气喘声,夜三更刻意的将包袱抱在怀里紧了紧,好似是怕这个因为与母亲师出同门才会称作舅舅的无血缘亲戚会暴起发难抢走一般,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这次就当是我这个当外甥的耍小聪明,赢得也不光彩,等得侥幸恢复个七七八八,再跟怀恩舅舅正儿八经打上一场。眼下还要麻烦舅舅与无常姨劳心一番,找到我姐,把刀拿来。”
尔后眼不见心不烦的夜三更不在理睬,与岳白雉走向那座探出杏树枝桠的宅子。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姜怀恩心里已然将这个可恶的后辈骂了个狗血喷头,奈何又拿他无法,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的挖苦嘲讽道:“呵,一家三代做事都净会使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叫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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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三更受之不恭,不以为意,很是显摆的笑道:“舅舅好像是跟了我俩一路,那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过,笔在胜者手里,哪会管你什么手段,肮脏与否,你说了不算。”
自知在这里磨嘴皮子也是讨不了半分便宜,无端浪费口舌,姜怀恩抬手点点夜三更,警告的意思十足,尔后转身而去。
颇有落井下石嫌疑的夜三更又道:“舅舅先穿好衣服,城里可是不比山里,被人瞧见有伤风化。”
自然不会理睬夜三更,姜怀恩脚下更快,大踏步而去。
不过其些微震颤的肩头倒是意思明显,显然是气得不轻。
岳白雉在一旁忍俊不禁。
见夜三更投来视线中带着疑惑,顺手拿过那把软剑萦天的岳白雉回手间变熟稔的将其插回腰间特制的皮套中,开口笑道:“明明都已经拿捏住这位门中前辈,怎么还要拿话挤兑上那么几句,教人好受得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钝刀子割肉,诛心呀。”
换作是夜三更哑然失笑。
岳白雉又道:“如此倒还省些麻烦,不用我们去找二姐。”
夜三更却是不置可否,轻轻一笑,道:“真如此,我倒还是希望找不到姐姐她们,那样才能瞧瞧贺青山的本事,看看这个江湖第一大帮的手段。”
岳白雉悄悄撇了撇嘴,“相公倒是对青山姐姐信任的很,什么事都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