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裙摆,夜遐迩语气里再度露出些许不悦,“再废话就给我滚出去。”
颇为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身,夜三更很是委屈,“谁家种花不都是看着有些枯败就搬到太阳地里浇浇水,我…”
后半句在夜遐迩扭头时便匆匆收起,不能也不敢再说。
夜三更又蹲下身子,这次更靠近了些张三封,也刻意的压低了些声音道:“这荷叶莲花是不是整日里不见光照所以就这样子蔫了?”
“这可是承载着我道教上千年气运福泽的寄托,十年来不都这么过来的。”也看出夜三更的确不理解其中玄妙,张三封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
这边对话自然逃不过耳力聪敏的夜遐迩,虽说见不到这株莲花当下的状态,可这几日整座武当山中所有发生说白了不都是围绕着这处隐秘?
夜遐迩道:“听闻三封道长修习道教极其晦涩难明的命相卜三门通天术法,难道也无办法?”
张三封苦笑道:“年前年后个把月,张九鼎那家伙一直瞒着,若不是九厄当上了掌门,恐怕我还是蒙在鼓里。这几日我也曾爻过几卦,只是卦象模糊,我也参不透。”
夜遐迩不禁皱眉,“我以前也看过些梅花六爻秤骨易数,虽比不上三封道长精通,可举一反三也有些独到见解,不如说说看,看看能否参悟一二。”
虽说是班门弄斧,张三封却好似并不在意,直说道:“不管揲蓍或是龟甲,所有卦象显示的尽是九阴之数,连得黄雀叼来的也是与所求不符,是无解签。昨夜曾观天象,应该是皇城里钦天监有所察觉,一手斗转星移强行遮掩,使得众星象模糊不明难以看清。刚才在飞升坛下听闻夜施主那番言语,匆忙里便用龟甲求了一卦,卦象显示的并非补,而是救,且龟裂处是为绝脉,这般云山雾罩的说法,你能懂?”
不愧是能同时修习命相卜被称作天选之法得证大道的羽衣真人,几句话里所说的便尽数囊括了玄之又玄的占卜古法,让夜遐迩一时间陷入沉思,思考着这段话中所透露的几个信息。
“九阴之数?纹路绝脉?”夜遐迩喃喃。
张三封对面前这株半死不活的气运莲也选择了眼不见为净,背靠着那一圈青砖,叹气道:“有死无活,处处都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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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遐迩不知在想什么,面色不似凝重,而是如照冰霜。
……
……
岳青凤所表现出来的是意犹未尽的扫兴。
来得均州城两年有余,如他这般当年流连花丛的性子,醒来倒是不用掌多大的权,但是醉卧美人膝还是要的。
这可比城中烟花巷子里那些个庸脂俗粉有滋有味的多了。
这个面容绝对要比大多数女子都要好看几分的男人抚着嘴角那两撇胡子,笑意中不可言明的意思,可要比旁边女人睡梦中所表现出的余韵都要重上几分。
不过岳青凤仍是心有余悸,六七个时辰里对方几次三番对自己的试探已然数也数不清,有一次这女人所表现出来的魅惑绝对不是寻常女子所能会的。
恐怕那些个烟花之地以此为业的莺莺燕燕,也完全做不到如她那般在婉转高歌时都能于秋水一泓中展示出让男人心颤的妩媚。
好在岳青凤也是个中老手,阅尽群芳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子,怎会折在这种低劣的欲念之中?
一念及此便有些骄傲,平日里自己的风流,不成想在关键时候还能派上用场,可喜可贺。
是以这个眼下有些骄傲的捕快,在想着如何庆祝自己如此坚韧心神,是否需要再一展雄风,放肆一番。
毕竟到嘴的肉,不吃个痛快,鬼知道下一次又得是几个两年。
易容堪称神来之笔的九宫燕经过恁久的消磨,那张一眼瞧去便是村妇的面皮竟然丝毫无恙,严丝合缝未有破绽。
其实窝在一旁的她早就醒来,只是有些疲乏,是以连动弹的劲头都无。
也就是这么一耽搁,重温着这几个时辰的余味,便让她有些失神。
当时深更半夜,视线昏暗,自己所种的三千情丝起没起到该有的效果?
虽说已是大半年不曾施展如此邪魅的手段,只是前日里对付那个老家伙莫万仞,甚至不用自己过多施为,仅仅是一些个欲拒还迎欲语还羞,便能瞅准时机种下痴情蛊,轻易得很。以至于现下,九宫燕不得不怀疑这个随随便便就敢戏谑良家的捕快是否得手。
若是有效果,可后来几次,这比女人都要美上几分的男人那般放肆作为,压根就与其他男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