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如此广袤之地,藏兵窝匪,是一佳地。”他轻声自语,随后把手伸进清冷的水里,无声的召唤远远传递。
“咕噜咕噜!”
船橹踏水之声随后而至,一挺小舟漂泊而来,船家头戴斗笠,撑着竹篙,哼着渔歌。
“池沌,好久不见。现在,你是来杀我的?”船舟临近,渔客抬眼看向码头的池沌,释然道。如今樵夫已死在池沌手上,而在他们五人中,樵夫是最神秘也是境界最高的,如果池沌想杀他,没人逃的掉。
“其实你们都没有必要选择用死亡来切断与主宰的联系。”池沌摇了摇头,道:“何况,你曾救过我,尽管或许是主宰安排的戏码。可君子论迹不论心。”
“不必多说了,永生的代价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还的,我不死,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秘密,主宰依然知晓。”
渔客放下船橹,解开腰间装有小年的鱼篓,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模样。
突地一声蝉鸣,渔客首体分离。
一道散着金光的身影踩在船篷上,竺法兰低头看着池沌,呵斥道:“你在犹豫?”
“樵夫已死,主宰再难有途径影响下界,何必再妄造杀孽?”
“可是她只要知道下界在被我们搅动风雨,自然会寻找其他的办法来阻止我们,这对我们宣扬正大佛法始终是一个隐患。”
“所以说,不只是刚刚的渔客,还有天荒淫魔皇汶芳和天下行走姚大马、甚至是老药师?他们都要死吗?”
竺法兰的眉头微皱,他对池沌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为了大局,为了维护更多的生灵,我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放过那些可能成为威胁的存在,恐怕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池沌这时却坚定地回应:“但是杀戮真的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吗?”
两人的意见相左,湖畔的氛围变得紧张。
“不要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我不止可以让你想起前世今生,跨越这个世界的规则,使用域外天魔的力量。”
竺法兰捏动佛珠手串,坦然道:“只要我想,我能让原来的池沌回来,而你只会被关在池沌的这具身体里,看着外面的世界却无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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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威胁,池沌毫无所谓:“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杀死你。”
“我不怕你动杀我的念头,只要你不干扰贫僧的计划,之前答应你的事,贫僧会履行。”
竺法兰的身影再次化作一只金蝉,朝北方急速掠去。
“荒国是佛国,至少不会作出太过分之事。”池沌看着那道金光远去,自己的身形也幻做虚烟,消失在原地。
“咕咕咕!”炭火上的茶壶的水,开了。
江日天坐在楼阁亭台上,一边烤着火一边远观着那一片江景,身边仆人合适地为他刚喝完的茶杯加水。
自从池沌让李香香杀死墨鹏之后,他也被池沌留下来打理千秋邦,不知池沌给了李香香什么好处,竟然让她境界飙升,连挑大泽余下的十几余帮派门众,一统大泽。
而今大泽无甚事端,江日天也是日常打理打理千秋邦的账目,跟泽外交易的盈利分批给足下面的帮派,只要利益充分分配,这片大泽会一直这样兴盛下去。
“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吱吱吱!”
沸水涌出茶壶浇洒在滚烫的炭火上,激起一团白灰与几团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