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一颗青色夜明石挂在墙壁上,青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夜明石的光芒既不过分刺眼,也不幽暗,整个密室看起来一片祥和。空气中略微有些血腥之气,显然是从躺在床上的卢松庭和朱猛二人身上传来的。
楚随心和天孤煞星大眼瞪小眼,对视起来。楚随心感觉有些好笑,一个老糟头子竟然会对自己感兴趣?楚随心随口问道:“本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话问得,让我如何回答你!你要是位漂亮姑娘啊,你问我这个问题,本侯倒是非常有兴趣回答。可是一位一把年纪的老爷爷问我这个问题,就未免有些煞风景了!”
天孤煞星像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红色酒葫芦,拔下瓶塞灌了一口酒,这才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一脸贱笑道:“侯爷,我倒是有兴趣变成个十八岁的漂亮大姑娘,可是这不是来不及了嘛!再投胎,又得是哪年的事儿了!其实老朽对你感兴趣,是因为你在我元神上留了个灵火封印,要是你出点儿什么意外,老朽要如何是好?”
密室之中,立刻酒香四溢,楚随心抽了抽鼻子,闻着酒香,笑呵呵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是担心自己的封印会危及生命,对吧?放心,本侯死不了!以前有人给本侯算过命,说本侯虽然年轻时会吃些苦头,可是晚景会越来越好,不但能名满天下,还能长命百岁!你怕什么呢?”
天孤煞星干笑了一声,把小酒葫芦递给已经坐在卢松庭床边的楚随心,小心翼翼道:“侯爷啊,老朽的小命就攥在你手里,你说我能不怕吗?我纵横江湖大半辈子,不管遇到什么危机,最后总能化险为夷!可今天我栽在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手里,我能不怕么?尤其你看你的对手,什么河顿,种士良,一个比一个可怕!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我也就完了!我要是不担心,那才不正常对不对!”
楚随心吸了一口酒葫芦中的酒味,表情陶醉道:“真是好酒啊!嘿嘿嘿,你放心,本侯舍不得死,所以才在你身上留了个灵火封印!你也不想一想,这大好的江山,大好的人生,本侯怎么舍得死?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我有钱,有权,有酒,有女人,有朋友,人生在世,拥有了这些东西,而且钱和权是生来就拥有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珍惜生命呢?你说对不对?”
天孤煞星想了想,笑容真诚道:“侯爷所说甚是!有钱有权的人比普通人更惜命,这是没错的!可我以前听说过侯爷的一些事迹,说侯爷在经历大仗的时候,往往会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老朽私以为,这样做未免有些不智!万一侯爷出点儿什么事情,一切都成画饼了!当然,这也事关老朽,所以老朽才会说说自己的看法,侯爷请勿见怪!”
楚随心把酒葫芦抛还给天孤煞星,站起身,倒背着手在密室中踱来踱去,显然楚随心在腹中斟酌着这话要怎么说才好。良久后,楚随心表情平静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死了,影响到你!人之常情,能够理解!你的担心是对的,我的部下也多次劝过我,不要每次都冲在最前面,毕竟我这条命还算比较贵!”
“哎呀,其实本侯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本侯幼年时修习研心大法典玄功,急于求成,导致行功时出了偏差,落下了病根。所以我的体质与一般人不同,我非要挨打,才能让我的伤势变好一些!我每每打架亲自冲在前面,其实是为了疗伤和续命!”
天孤煞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楚侯爷是身先士卒轻生死呢!”
楚随心大笑道:“本侯从来不轻生死,只想让敌人去死!其实,从本侯和种士良闹翻,被迫流落江湖之后,我也在不断反思过去自己所犯的错误!就像当初在朝堂上,我公开指责种士良的时候,文武百官不敢站出来说话,我当初还责怪他们不够忠于皇上!回头再看看,我当时明明对种士良什么办法都没有,仅凭一腔热血就站了出来,结果自然是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