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揉了两下,他余光无意中扫见,青年背心右肩的后面,有一抹暗红色,跟颜料很像,但更像墙上的油漆。
应该是不小心在学校墙上擦的。
收起思绪,冷白的指节插进青年银发间,云雾怜抚摸着略有些硬、扎手的银发,薄唇勾起,溢出一声温柔的笑。
“好。”
我等你。
谢烬野听到这一声好。
整个人乐开了花,疯狂用脑袋蹭着云雾怜的掌心,身后仿佛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不停摇晃。
他就知道!
乖宝最最最最好了!
云雾怜被蹭得指尖微颤,哭笑不得,最后反手抓住青年的发尾巴,命令道:“回卧室,帮我拿一条长裤。”
“好勒!”
“嘟嘟嘟,谢帅哥牌大火车,启动启动!”
谢烬野原地复活,笑得合不拢嘴,脚下却很沉稳,一步一步,慢慢抱着云雾怜走进了卧室。
回到卧室,云雾怜穿了外裤,但露背衬衫没换,等背上的颜料完全干了,他才换上普通衬衫和谢烬野一起下楼吃晚饭。
入夜泡药浴前。
谢烬野担心颜料混入药浴里会影响云雾怜身体,忍着莫名的不舍,帮云雾怜把小太阳擦掉了。
他怕弄疼云雾怜,没使劲搓。
而油画颜料色素浓度高,比起水粉渗透性更强,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点痕迹,几天才能淡去。
云雾怜是学美术的,知道橄榄油能完全洗掉颜料。
浴室也备着有。
但他没说。
这一晚,谢烬野回了谢家。
谢烬野等云雾怜睡着才走的,他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大家这个点都在自己房间休息,客厅灯关了,四处安安静静的。
谢老爷子倒是精神不错,还在庭院里打太极。
老爷子四肢不协调,神情严肃,动作却滑稽又笨拙。
谢烬野单手背着包,忍着笑喊了一声:“爷爷,您蹲得太低了,手臂放松,眼睛跟着手走。”
老爷子手上比划着,听到到孙子回来了,面露惊讶:“哟,小烬子啊,你怎么大半夜回来了,被雾雾赶出来了?”
“?”
谢烬野眉峰上挑,拍了拍背上鼓满的黑包,迅速反驳:“雾雾才舍不得赶我,我回来放课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