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躲也没有用。
众人眼尖很,由大娘冲进厨房,问罗月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爹为何要打你娘?”
话问出,众人都觉这话不太对劲。
但真正计较起来,这称呼也没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罗月儿身上,希望她能帮着解惑。
罗月儿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其实她从姜贵的话里隐约明了……但这种事怎么好往外说?
难道说:我娘她用我的身世骗了姜贵不少银子?骗他对我好?
她哭着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
姜富早在母俩跑走时,就察觉到不对。追上去的,可灶中燃着火呢,锅里还有东西煮着,家中又没有别人,他若是走了,就算不把房子烧起来也要糊锅。结果,他预感果然没错,母俩刚走没多久,又有人找来了。
听说罗氏都要被打死了,姜富也顾不锅,随便拽了个孩子丢在灶前让其帮忙看着,拔腿就往外奔。
姜贵被众人围在中间,他不觉自己有错,看到姜富跑来,招了招手:“弟,你快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罗氏满眼惊惶:“不要!”
姜贵直接就没听这话,哥俩好似的一把揽过姜富:“罗红叶这个人,当初还是林家妇时……”
“你胡说。”罗氏太过害怕,都感觉不到身上疼痛,她嘶力竭大叫:“姜贵,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别乱说毁我名!”
“你骗了我二十银子。”姜贵呵呵冷笑:“之前你打发林黑子的那,根就不是你在外头借的,而是我给你的那银子你攒出来的,对不对?”
姜富心里一沉,他后来也问过罗红叶那银子的来处,她只说是借的,还说不用他操心,等月儿嫁人之后从夫家拿回来还上……问不出个所以然,其实这话挺有道理,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现在跟他说是另一个男人给的,不是借的,是送的!
谁家的银子来都不容易,尤其是村里的这人家,与其说是攒银,不如说是从里省出来的。自己都舍不吃舍不穿,谁会平无故给一个外人那么多银子?
到此,姜富色特别难看:“大哥,你到底说什么?”
“罗红叶早在嫁去林家的时候就跟我勾搭上了,说她嫁的那是个病秧子,在床上是软蛋,夸我才是真男人。”姜贵满是恶意道:“她偷人,老子那时候看她可怜,家里这块又寸草不生,便着让她给我生个儿子……我可不是占便宜,给了她不少好处,她还在林家,我给的至少就有八银!”
众人一片哗然。
罗氏满脸惨,她真没到这个男人翻脸之后这般无情,就算是月儿不是他的孩子,但人到底曾经好过一段,是真有过感情的啊!
他怎么能这般无耻?
他这样说曾经的那事,她还怎么活,这分明是将她往绝路上逼!
村里的人,无论年纪大小,都不喜欢不安于室跟男人暗里勾搭的子,扶着罗氏的大娘还满脸怜惜,听到这话后直接松开了手,往后退了步,还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一副要将上的脏东西甩掉的模样,末了还啐了一。
“不要脸!”
罗氏浑身疼痛,心中无力,没了支撑后整个人软倒在上。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包括姜富在内,没有人上前去扶,也没人帮她说话。
姜富黑着一张脸:“当初我和她的婚事是你提的,你将自己的人塞给我?”
“弟,你别误会。”姜贵解释:“那时候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为此她还要了我几银子,并让我承诺以后照顾儿……我呸!老子当真以为月儿是我的孩子,这年私底给了不少,就怕孩子吃亏,结果呢,她是骗老子的!”
有人好奇:“都瞒了这年,你又是如何知道真相的?”
姜贵:“……”
一个男人不能生,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他振振有词:“反正我就是知道。”
罗红叶咬牙切齿:“银子是你心甘情愿给的……”
姜贵正觉不自在呢,闻言大怒,又冲了过去,狠狠踹了一脚,将人踹抖了抖:“你不说那是老子儿,老子会拿银子给你?”
罗红叶痛厉害,只觉喉咙腥甜,哇一吐出了一血来。看到那滩殷红,她自己也被吓住,这要是伤着了内脏,可是会要命的。
哪怕她被所有人唾弃咒骂,她也还是不死:“大夫!”
“是!”姜贵恶狠狠瞪着她:“今天老子头疼,去镇上看儿子的时候顺便去瞧了瞧大夫,大夫说了,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那罗月儿又怎么可能是我儿?”
他渐渐靠近罗氏,边上人急忙阻拦:“可不能打了。”
“不打也行,银子还来。”姜贵冷道:“二十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给足了银子,把这个孽障带着一起滚!”
罗氏:“……”
她拿不出来!
这世上谁都一样,有了银子后都会大方,子爱俏,加上姜家的伙食不好,她们母在吃穿用度上已经花费了不少,儿大点后,她又在儿身上费了功夫。
如果不是用上养肤的脂粉,又给儿穿上了合身的衣衫,有各种精巧的小首饰,儿也不会有如今的名。这么说吧,未闹出罗月儿为了嫁给姜继孝算计沈嘉鱼之事前,村里好多年轻后生都喜欢月儿,却又自卑不敢上提亲。
她抬眼,哀求看向姜富。
人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又有个孩子,姜富是唯一一个可能帮她的人。
姜富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强调:“你的那银子,我可一个子儿都没,我也还不起,别打我家的意。”
“花了的!”罗氏哭着道:“我私底给个孩子买了东西……还有我每次回娘家拿回来的那礼,有好多是我自己的银子置办的,你们也吃了用了……阿富,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