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花的婚事确实已经定下,在当下人眼中,只要媒人上门提亲,姑娘家接了定礼,就几乎可以说是夫家的人了。
杨家这些年因为女儿脸上的胎记被人指指点点,早已经受够了,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鲁大力也想尽快帮高长河成亲,彻底放下这一桩事,两边算是一拍即合。
杨兰花私底下也见过了高长河,两人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高长河已经答应,她成亲之后,还是在林家的豆腐坊帮忙。
高长河甚至愿意搬出高家村,到镇上来租个小院子。
杨兰花是个有主意的,临出门前不肯穿喜服,扬言不要嫁人。
杨家人见状,彻底慌了,轮番上前劝说。杨兰花表示舍不得爹娘。
无奈,杨家人最后答应给她留一间屋子。杨兰花才妥协,她的目的也是为了要房子,但不是和家人同处一屋檐下,她要了家里的一处老宅,那地方破败,许多年没有修整,框架都摇摇欲坠,压根不能住人。只能算是个宅基地。
杨家有些舍不得,毕竟是一块地,转手就能卖到银子的。但花轿临门,镇上的人都在,要是女儿不上花轿,高长河固然会沦为众人的笑柄,但杨家也讨不了好。到底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杨兰花嫁人的那天,林家的豆腐坊一切如常。楚云梨压根就没有去看。
她看不上杨家这种为了点聘礼就卖女儿的人家,也不愿意再与高长河来往,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汪氏再次找上了门来,这一回她没有跟楚云梨说话,只是默默帮忙。
楚云梨不撵人,这母女之间要是闹得太生分,又会沦为别人的谈资。说实话,汪氏确实有错,甚至是林荷花的死,还是因为她突然想起关切女儿,特意请了个大夫上门,才让慌乱的高长河胡乱灌药。
因此,那天楚云梨特意强调说,不让汪氏为了女儿好。但要说汪氏错到罪无可恕,好像也没到那地步,她确实是疼爱女儿的人。
哪怕是林荷花自己,对母亲的感情都复杂得很。怨是有的,恨也有的,但没有恨之入骨。
杨兰花在成亲的第二天就回了豆腐坊上工,夫妻俩就住在她要来的那个宅基地里,暂时只找了一些破木板将房子修整了一下,勉强安顿下来。
成亲后的她,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健谈。
楚云梨也在忙着自己的婚事,周平安和她之间相处亲近,这种时候就得尽快成亲,不然,肯定有人说他们的闲话。
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周家父子彻底养好了身体,周围有好多人上门求诊,病治好后,渐渐地,将父子俩的名声传开。现在好多人都已经知道新搬来的两位周大夫医术高明,且药费也便宜。
医馆中生意越来越好,新来的小药童有些忙不过来,偶尔还会出错,楚云梨有空就会来帮忙,顺便盯着。
这天,她正在包药……随着她来帮忙的时间越久,也已经不用将包好的药给父子俩过目,直接捆好交给病人。
有些病人不太放心,经常拿过去让父子俩查看。发现都无错后,渐渐地就没人挑剔这事儿了。
楚云梨包好了几包药,递给面前之人,一抬头就看到了高长河。
高长河站在他对面,似笑非笑:“林东家,我找你有事。”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你现在找茬的?我现在可没空,你若非要纠缠,别怪我不客气。话说,你上一次挨打后,伤有没有养好?”
提起那一次的伤,高长河就感觉身上隐隐作痛,他面色特别难看:“我今日找你,不是为了算账。”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其实就是为了算账,我媳妇帮你干活,上个月的工钱你还没发,我来就是为了要账的。”
闻言,楚云梨手中动作微顿,轻哼了一声:“都说女子相夫教子,男人赚钱养家,你这连家都养不起,还要靠媳妇养活,也配做男人?我就想不明白,鲁大力那脑子是怎么想的,一个靠媳妇养着的男人,还能称为仗义,他眼睛是瞎吧?”
高长河面色愈发难看:“不管鲁大力如何,他到底养大了你,你叫他一声叔叔已经是不该,更不该直呼其名,还骂他……”
“你这是在为他抱不平?”楚云梨好笑的道:“他能和你交好,看来你们俩处事是一样的。”
普通人反正难以理解。
高长河来这里不是为了跟她吵架,他拿银子有急用,已经跟人约好了在酒楼见面,一会要是付不出账来,会被人耻笑的。
他伸出手:“你先把银子给我,回头跟兰花说一声就行。”
楚云梨摇摇手指:“干活的人是谁,我的工钱就发给谁,不然会起争端的。我这个人呢,最怕麻烦,你若非要找我麻烦,那我就只能先将你撵出去。”
高长河:“……”
“我只是拿回自己媳妇的工钱!”
楚云梨放下手里的药,正色看着他:“你走不走?”她扬声喊:“平安,这有个闹事的,你过来一下。”
周平安看了半天的病人,看得头昏脑胀,早就发现了这边有人在纠缠,闻言立刻起身,开始撸袖子。
高长河:“……”好痛。
他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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