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喉咙深处传来的痒意,满脸倦容的泰宁侯陈良弼朝着四周神色各异的勋贵们点了点头,面色涨红的自嘲道,并没有理会人群中似无心的"挑拨"。
以他的城府,自是知晓刚刚的关切和问候,可没有几句是诚心实意的,无外乎是这些人精们想趁机挑拨,令自己对天子产生些许不满。
毕竟因为天子要驾临京营检阅军队的缘故,在场勋贵皆是被迫穿戴起沉重的甲胄。
或许对于寻常士卒来说,能够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甲胄,乃是其梦寐以求之事。
但对于自幼锦衣玉食的勋贵而言,身上沉甸甸的甲胄无异于极大的负担,令人叫苦不迭。
"哎,天子年富力强,不懂得我等苦衷也就罢了,偏偏还想一出是一出。"
"视察行伍可是大事,哪有临时起意的,至少也要提前几天通知我等才是。"
见泰宁侯陈良弼"不上当",临淮侯李弘济便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但面上却依旧不显,暗中调动着周遭勋贵的情绪。
此话一出,在场的勋贵先是一滞,随即便是默默点头,一股不满的情绪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在他们这些人的"运筹帷幄"之下,兵册四十余万的京营早已是"败絮其中",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几万人。
倘若天子提前几天通知检阅京营,他们也好有应对的时间,无论是临时招募些青壮撑撑场面,亦或者将分布在城外农庄的"家丁"召回,多少也能应付过去。
毕竟在过去的百余年间,他们的父祖便是这般"搪塞"天子的。
但天子"临时起意",却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能临时从市井中寻了些青皮无赖滥竽充数。
眼见得周遭勋贵均是面露不忿,情绪也逐渐高涨,始终默不作声的英国公张维贤便是深深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临淮侯李弘济。
这临淮侯一脉于嘉靖年间才刚刚复爵,于京营染指的兵权极其有限,远远无法与"财大气粗"的抚宁侯朱国弼等人相比。
但这临淮侯李弘济,为何突然开始上蹿下跳了?
"我大明向来有新君继位,便视察京营的习惯。"
"料想天子此次也是例行公事,没什么打紧的,诸位不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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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此间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地位超然的英国公张维贤便是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但其余光却是上下打量着人群深处的抚宁侯朱国弼。
昔日听闻天子整饬腾骧四卫后,京中勋贵中当数抚宁侯的反应最为激烈,生怕天子将矛头对准京营。
但今日,抚宁侯朱国弼为何却悄无声息,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