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娃呢?
薛千诺自己都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加快了些速度。三层麻布一开,只瞧见那寒光一闪星芒一耀,刺得季平尘睁不开眼。
原是陈丘驰拿着桌案上的小铜镜靠在窗户上摆弄,闪季平尘一眼。季平尘缓了老半天才把眼里的炸星子给弄没,就是眨眼的时候还有些红的绿的。
他揉了揉眼,稍微凑近些瞧那剑的庐山真面。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的是颠覆了他对剑模样的认知。
这剑从剑锋至剑刃、剑格、剑柄最后再到剑首,最外层如天工雕镂出的银白色框架,框架勾勒出祥瑞流云般的纹理,顺然无兀,典雅大气,宛如天成。
而这银白框架内,镶嵌白玉作填充,如江水绵绵充盈着剑面、剑脊、剑格、剑柄与剑首的所有镂空处,与银白外架浑然一体。
凑近了细看那白玉内嵌,玉中充斥着淡青色流纹,盈盈如谷中风,山间月,薄雾杳然。长剑整体偏细,一眼感觉便极其轻盈,仿佛这不是一把剑,而是鬼斧神工的巨作。
季平尘在薛千诺十分关切担心的目光中小心握起这把长剑,方才手里果然轻盈,触感十分温凉。他看了半天,竟看不出这剑究竟是用什么材质锻造而出的。随而他用手指轻轻一弹剑面,剑面立马给出反馈,真如清风缭绕而起,一瞬消散。
季平尘很不情愿的扫了眼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定尘剑,突然就觉得有些看不进眼了。他捧着剑抵还给薛千诺,“浩浩君子,琨玉秋霜。好一把君子剑!”
陈丘驰瞅季平尘这么兴奋,自己也踮着脚张着嘴想瞅瞅那剑长啥样。
薛千诺一怔,而后有些兴奋道:“当初这剑主人交付与我的时候,说这剑的名字,就叫‘琨霜’!”
“那这剑的主人是何人?什么身份?”
薛千诺蔫了些,“他当时什么都没跟我说,只问了我的名字,然后跟我说,若是日后有缘能再见,就拿回此剑。”说完他把剑重新包好,躺上了床翘起了腿儿,开始闭目养神。
这吃的住的全是季平尘跟陈丘驰俩人掏的钱,倒不是他薛千诺不要脸面,而是他现在真的身无分文,只是承诺到日后有钱必定还清。
陈丘驰只是嘴上说说,季平尘就算是精打细算的性格,也没什么不放心,毕竟因为一个承诺,能将一个不知名姓不明身份的人交托的东西守成这样,确实值得信任。
薛千诺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想翻身,打算明儿一早离开这繁剑城,远离那帮子追债的。本来他只欠三百贯,被那些人连本带利的涨到了七百贯。而且这三百贯本金,还是之前在赌场时,对面出老千赢去的,所以他根本不想还这冤枉钱。
可陈丘驰天生就不是能闲得住的东西,本就是初涉江湖闯荡的少年,这繁剑城颇合他胃口,到了晚上说什么也要出去转转。
薛千诺不愿,怕出去招摇再被人盯上。可陈丘驰拍着胸脯跟他打包票,说出什么事儿他会顶着,又道薛千诺不是什么极意宗弟子,还怕那群小喽啰不成?薛千诺一欠着他人情,二不愿丢了脸面,抱着剑一块出去了。
他是嫌客栈不安全,不如自己抱着来的安稳。
这城里面随随处处都搭着大大小小的擂台,各个前面都围了一群看客。不过要是多观察观察,就能发现,这看客越多,那擂台上的人不是身份地位越高,就是实力越强,所以陈丘驰专挑那人多的地方挤。
季平尘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