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对了吗,结果都一样,王相能说什么啊?”说完他继续俯下身子弄花。
“呃孟大人,下官还有个问题……就是,王相让咱医官药材该派遣派遣,该运送运送。可咱把药材扣了下来,医官也没派遣,王相那边……”
“嗨,中央每年往地方送的药材那么多都被克扣了,你扣一个小小的高汤县,能有什么事儿?萧宋多大?高汤县多大?那在王相眼里屁都不是,净瞎担心。”他刚想转过身子继续弄花,又补充道,
“再说了,那高汤县牟县令,一年到头又是修桥又是给百姓补漏房屋的,每次上报,啊那说的好听是花朝廷的钱,要说直白了,那花的不都是王相……所以说,一个高汤县没了也就没了,咱这也算是给王相排忧解难了。”
“(讪笑)大人言之有理。您这一说,下官可还乐呵着呢!”
孟洋看着他笑了笑,“你那景州老家的亲戚跟你,这次怕都是赚的盆满钵满吧?”他见常庄只是笑,也不再言语,余光见下人来,偏头问他何事。
“老爷,少爷跟别家孩子在府外打起来了!”
“(咂嘴)那拉开没有啊?”
“护卫已经给拉开了,您看看去?”
孟洋抄抄袖子,跟着下人往府外走去。大门外,俩屁娃娃哭的是梨花带雨大声嘶嚎。那儿子见了自己那做官的爹,瞬间来了底气,“爹!他揍我!”
“怎么回事啊这……”孟洋蹲下身子,见他家娃捂着屁股,俩手抓着他肩膀一转,看了眼屁股后面的小脚印。
他揉揉他儿脑袋,向着另一个娃娃走去。他见自家护卫擎着那孩子,挥挥手让他们撒开,蹲下身轻轻搭住他肩膀,“来,跟叔叔说说,怎么回事儿?”
“(指着对方)是他先打我的!我才还手踹了他一脚!”
“这样子啊……”他揉揉那娃娃的脸,“叔叔知道了,叔叔替他向你道歉好不好?快回家去吧。”
他站起身走回自己儿子身边,微微歪着身子拉着他儿子往府里走,“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再有什么矛盾你也不能打人家是不是?”
“爹,你为什么帮他说话啊?!”
“那是不是你先动的手啊,咱理亏不是?再说了你先动手打人,那你就是有错误,男子汉要敢于承认错误,知道吗?你啊,还是要好好读写书……”
……
——紫銮殿
那老态龙钟的赵康帝瘫在金銮宝座上,还有些犯着瞌睡。他随手从旁边被人端着的盘子上取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嚼吧了两下“噗”一声把皮吐在了台阶上。
王剡看了眼那被嚼得不成样子的葡萄皮,上前一步道:“王上圣威福泽家国,景州高汤县爆发的春疫,已经被解决。”
老皇帝抬了抬眼,看了眼王剡,“解决就好啊……不过朕还听说,高汤县被几把大火烧了个干净。王相,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汤县百姓几乎无一幸免,唯有两位少年活了下来。一位是萧王的二公子,一位是黎柱国的公子。据老臣手下说,这高汤县大火,便是此二人所为。”他也不清楚,但孟洋是这么跟他报的。
“哦?这两个小子怎么敢放火烧了一整个城县?谁带出来的学生?”
“回王上,是杨光禄的学生。而且据说……曲陵王也参与其中。”
老皇帝稍稍直了些身子,但好像又很费劲,最后还是瘫了回去,“萧也渊啊萧也渊……朕看你在鄂州戎马关是待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