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晃淡淡看了他一眼,却不再说话。
……
城内,季平尘与陈丘驰本来可以直接过城继续往西,就算没有吃的,靠山泉溪水也足够支撑他们走出无崖城周围的山。
但他们选择了留下,而且除了水,不曾碰一粒粮。何鸪见他俩饭不肯吃的,便劝俩人该去哪去哪,在这待着早晚是死路一条。可二人又偏偏执拗不走,怎么也要留下看看怎么能解决问题。
何鸪拿他俩没办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人非要搭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赖在这城里。
无崖城周围多山,而根据何鸪所言,尹知州前前后后共来了四次信,三次都与在路上运去的粮食有关。可无崖城只收到了第一次粮,撑到现在。
他二人猜测,这没能到的粮食很可能被山匪劫了去。劫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山匪们要么在蹲点,靠碰运气;要么通过往无崖城送来的书信,提前筹谋劫粮。
何鸪不是没有猜测山匪过,他甚至曾派城里的守兵上山剿过匪。可无崖城这偏远的破地儿,驻城的守军都不过百,上山不是剿匪,是被匪剿。
如今这满是饥饿百姓的“死”城,何鸪的信送不出去,外面的信送不来,于情于理似乎是能讲通,可季平尘总觉得可能是山匪截了信件。况且这山匪虽是匪,但并不排除没有认字儿人的可能。
但不管哪种可能,道理总归是守株待兔之类的。要想让山匪们成为那宋国的痴人,他们就必须掌握主动权。
可何鸪说,离无崖城最近的邮驿,还在六十里外的山口旁。
他们不知道尹知州还会不会来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的粮食运来。他们看着县令府里的马厩里,那仅剩的两匹瘦马,不知道几日没进食的身体,能不能以最快速度赶到那驿站。
他们在犹豫。
可他们这几日不仅仅在府衙内,他们在城里,目睹着片片荒凉,目睹着形如陌路的家人,目睹着他们忧郁神色,目睹着他们自残自虐。
他们看了眼手中的剑与刀……
“(铆足了力)各位!我身上有粮!”陈丘驰翻过院墙,踏着地轻功跃上隔街的屋檐上,将片片青瓦踩出声响,引掉了府衙后门的百姓。
季平尘跨一马牵一马并驾而行,瘦马那并不嘹亮的嘶鸣与并不响亮的蹄踏交织在一起,绕着人少的街道往城外冲去。
屋檐楼瓦,陈丘驰竭力奔跑,饥饿的身子让他脚底一软,险些滑下了屋顶,被倔强的手攀住边沿重新爬了上去,继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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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驰!”季平尘看了眼在前街屋顶奔驰的陈丘驰,又扫了眼屋顶下被拉开距离的百姓,一架马腹,另一只拽着另一匹马的马辔奋力一振,向着陈丘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