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离其喉咙仅有米粒的距离,叶知雁却突然被冲飞了出去,身侧滚烫的灼烧感瞬间爬满了半个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栽了三个跟斗。刚刚躺稳身子,却觉得什么东西突然坐在了他胸膛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使劲睁着眼,却见一紫色狮煞的脸面哧哧冒着紫火,一把流滚着紫熔岩的寒匕在其瞳孔中不断放大。
匕锋眼看就要刺进叶知雁脑袋里,几根锁链突然自空中袭来,挡开了匕首,另几条锁链缠住叶知雁的脖子,直接把他从安求客屁股底下抽了出来。
“啧,桎干啊,好久不见了。”
“鬼匕煞面?”桎干话语里明显带着些许惊惶,“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呦,哪个混蛋说的?我还在这江湖上逍遥呢。”安求客抬着脑袋歪了歪脖子,“再说了,你这半人不鬼的东西都还在兴风作浪,我可还得留条命,给你收尸。”
负了伤的桎干根本不打算跟他纠缠,也不管锁链会不会勒死叶知雁,点着轻功拖着叶知雁飞去了。安求客见他要跑,抡着胳膊将紫岩流纹匕往叶知雁的方向猛地掷去。
“啊!”匕刃生生插进了叶知雁腰后,又被安求客远程隔空吸了出来。
“便宜你了……”安求客接回流纹匕,擦擦了上面的血迹,“哎呦沈姑娘!”他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赶忙到她身前,见她眼神已经开始迷离涣散,估计离合眼也就一会儿的事了。
“姑娘,情况紧急,得罪了!”说完抱着沈付情,浑身冒火活像团岩浆冲出了兵戈交接的军营。溟滓站在城墙一角,望着那渐渐没了踪影的紫色流光。
尘笳立在城楼角上,青色披帛在月下翩然着,她注意到那军营里静静躺着的,如米豆般大小的琴,“(低声喃喃)那是溪玉琴么?”她没多管,反而看了眼负手立在身旁的溟滓,“堂主的朋友?”
“哪个?”溟滓没看她,淡淡问道。结果尘笳却不作声了,扭了身子随扬起的黄沙去了。溟滓扫了眼尸首横飞碧血漫天的军营,化为鬼火湮灭在原处。
江楚扶着京枕桥也赶到了这北城关,直接往医营方向奔去,一眼就扫见了躺在床上的身子红了一大片的沈付情。而本来被他架在肩膀上的京枕桥,已经唰一下撑在沈付情旁边了。
小主,
“小徐,快找俩人把这姑娘抬进去!小许,把这位也扶进去,利索点!”仙婆撸起袖子招呼着她那些忙得不可开交的徒弟,正准备转身抬脚去里面救人,突然听有人带着关切的轻柔问她:“仙婆您没事吧?”
回头才发现江楚也在这,“梨子?”她赶忙上来扒拉着他左边一转右边一转,发现这人身上没伤,脚下步子已经抬起往里走去,侧着身子捏了下他肩膀,“放心吧,婆子我在,你那俩朋友不会有事的!”
伏在树梢上的桎干,身边躺着奄奄一息的叶知雁。他眯细了眼望向城头上那立着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谁,但那城墙上,有赵昱。
桎干:“就知道你不会遵守约定。(冷笑)不过幸好,我们也不会……”
江楚走在这城里的街上,地上一根根火把已经熄了,只有点火星子还在飘。这边瘫着一堆那边躺着一坨,横七竖八的占满了城内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