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诈尸一样从凳倚上直起上身,捎了捎头发道:“床上睡也可以,先说好,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好好好——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俩人相背侧睡,一个最里面一个最外面,好似井水河水互不相犯。南昭卿起初是打算等江楚睡着了,再一点点往他那里挪,不料恰是因为身边有他,安心到三个呼睡成了头死猪。而黎江楚则因为睡觉身边多个人,浑身上下爬满了“不自在”。
他横竖睡不着,辗转反侧却越是清醒。要命的还不是这个,她发现昭卿睡熟了也不老实,就一张被子她是蹬过来踢过去,他便给她盖了一次又一次。
他最后实在没了办法,索性连人带被一把抱住,就这样慢慢过了子夜,他迷迷糊糊半醒半睡地熬到了天乳蒙亮。蛋清色的清晨穿进屋子一缕光,他睁开眼发现昭卿已经醒了,正盯着自己看。
昭卿扫了眼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又抬起眼看着他,挑眉似笑非笑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不知道乱蹬被子的是不是你。”
昭卿知道她有这蹬被子的毛病,小时候一个人散漫惯了,睡觉没顾过别人。她听了他这话,眉眼一垂脑袋一低,好像有愧似的轻轻“哦”了一声。她又把眼睑挑起来看着他,用胳膊环住他,一点点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江楚有些失神,抱着她背心的胳膊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后腰。而她被他突然揽住腰,浑身颤了一下,从鼻腔里轻轻冒出一声软哼,这一声攀蠕进江楚耳朵,让他自头到脚酥了个遍。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随而三声叩门。是萧也韫在屋外唤了声江楚,“江楚,醒了吗,能进么?”
“不能!”他这一嗓子把屋外的萧也韫吓了一跳,随后又补道:“也韫你外边等我会,我穿个衣服。”就他说话这功夫,昭卿已经一脑门子扎被窝里面缩了个严实。
江楚下床拎起衣服随手一套,领子不对脖子地推开门:“也韫,这么早啊!”
萧也韫看着他面色,“你昨夜看着没睡好的样,怎么了?”
黎江楚眉毛一跳,忙笑道没什么。萧也韫没多问,继续道:“我昨晚想了想,来是跟你说一下。今日我想去趟城外,你好好陪南姑娘,明早城东江滩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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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嗯?今个中秋,你不跟我一起?”
萧也韫沉默了一会儿,“不了,我去买些月团给昨日那妇人送去,陪她过个节吧,咱俩以后多的是机会一块过节。”
“(点点头)这样…也韫你在外面等会我,我陪你一块去买些,也算我一份心意吧。”
萧也韫顿了顿,点了头道了声“好”,转身走了。江楚回屋的时候,昭卿已经靠在床头了,他还在想怎么跟昭卿开口,对方却扬扬嘴角对他道:“我听到了,想去就去吧。就是晚上记得回来找我一趟,算陪你过的第一个秋夕。”
……
萧也韫在店里挑来挑去,拿起一个口味,又怕那妇人不喜。江楚倒也在挑,只不过他在先给昭卿挑一份,然后看萧也韫月团买的差不多够数了,自己就捡着些别的糕点。
结果结账的时候,江楚把浑身掏了个遍,发现钱只够付昭卿那份,给妇人挑的糕点压根没钱支付了,只能把目光打向萧也韫。
“得,合着你拿我钱做人情是吧?”萧也韫笑着调侃他一声,手上倒是没犹豫,一块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