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昨儿在街上淘到些好玩意,想不想知道是什么?老地方等你。”字儿写得很是扭捏,勉强能认出来是什么,署名——“顾郎”。
柳姑娘?疯子么?或许是吧,但她只知道她是疯子,从她记事起,她爹就这么告诉她的。顾郎呢?自然不是她爹,她姓江。倒也难怪姓柳的是疯子。
她蹙着眉头捻出第二封看完,应该算得上是情书。像极了随着手串一起放开的他,第一次写给她的信,看着很蠢,但又很真。
她眉头一怔,缓了缓,又伸手把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第六封……第二十三封抽出来,一封封拆开来看,一眼惊鸿,暗生情愫,就在这一封封信里过去了。
自第二十三封开始,底下再没了“顾郎”的署名。
她把第二十三封拆开,这信封如浸过水又晒干一般皱巴。
“春眠,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你告诉我,是他们逼你嫁给那个姓江的对不对?我求求你见我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面!”
春眠?哦,记起来了,那疯子好像是叫柳春眠,江家的下人们都这么唤她。
往下拆着,柳春眠的信,没寄出去?
“顾郎,我被江家掳来作妾,他们说我要不同意,他们就杀了你!我不能见你,可我没得人说,我只有写在这信上,没法寄给你的信。你就当,忘了……”
后面这几排字,都已经看不清了,各个都似墨水殷泅开一般,黑中带了点墨绿。
她怔然觑着手上这封信。被掳来作妾?那,那该是姨太太,为什么都叫她疯子?
“我生了个女儿,他们都说长得像我……可是她姓江。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