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得手

醉吴钩 淮杨枝 2355 字 6天前

“枕桥兄,啊不,京公子!您不就是要这盒子吗!我给您我给您!不都说像您这样的公子虚怀若谷乐善好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再饶我一命!”

京枕桥被他说笑了,“虚怀若谷,乐善好施。谁跟你说公子家都这样?不知道这泊州上下,数我京枕桥最下流么?”

屠暮狐听到心头一紧,望着步步紧逼的京枕桥,自己连连后退,却已经抵在了树上没了退路。

京枕桥:“(嗤笑)饶你一命?还真是对不住,我对你的仁慈,到此为止。”京枕桥闪到屠暮狐身边,对着他喉头就是一扇,后者双手仅仅捂着脖子,妄图把喷涌的血堵住,京枕桥凑在他耳边低语,“你死了,东西一样是我的。”

京枕桥俯下身子捡了屠暮狐的几根断鞭,把金盒绑起来背在身后,刚放缓的神经却因周围草灌中的声声异动再次绷紧。

他不想坐以待毙,立马起步想撤离这是非之地,不料前脚没迈出,突然几根系着短剑的锁链从天而降笔直刺下,将他前路尽锁。

京枕桥立马去寻后路,结果却也是一样,他被一根根锁链围了起来。

突然,十道身影落下,惊起一地枯枝败叶,根根锁链被收回,金属间的摩擦声阵阵。

待枯枝败叶落定,京枕桥定睛一瞧,十位黑衣蒙面女,着臂甲缚铁链,满身杀气。京枕桥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拂雪堂!

拂雪堂原为拂血堂,处于萧宋西部边境之所,屹立几十年,专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脏活。江湖传言,只要出手必定功成。

可五年前,堂内横发变故,换了堂主,更名为拂雪,往后拂雪堂的地位不降反增,凡人见之,皆肝胆俱寒。

……

西边的太阳已染了橙红,往山下靠去。沈付情一路奔下山,顺着蛛丝马迹,只发现了屠暮狐与六七具黑袍尸体安心的躺在地上,见前路的树上每隔几个便有剑痕,顺着追去。

京枕桥一踩树梢腾起,身后甩来的锁链贴着他鞋底直直插在了前面的树上,他“却之不恭”,借着锁链当桥飞奔其上。

周身两根锁链一左一右,两女各踏行于其上,手里甩着锁链就冲着他头扔过来。他脚下一刹,头往后躲,两把短剑在眼前相交碰擦出火花,身后又是一阵破风袭来,他侧身一闪,顺势用扇挑起短剑,一脚把飞来的锁链送了回去。

落日斜阳映照着山坡,山坡上的树木之间钩挂着条条锁链,割裂了橙红的轮阳,十一个人就在这黄昏的红日里翻飞腾跃。

太阳如释重负地歇了班,换了月亮骂骂咧咧地上起夜班。

山中一片塔林,中间一座高耸石塔,在清辉下透着它自己的一份静谧。

京枕桥脚踩刺来的锁链,借力跃进石塔,落地就是积久的尘灰迎接,他扇去灰尘,朝另一边的窗子跑去,却看到锁链在窗外网罗钩锁。

他环顾着所有窗子,无一例外都被降下的锁链网罗住,看来这一层已被她们用最快的速度牢牢锁死。

为首的蒙面女子也翻了进来,微风挤过锁链间的缝隙把她额前头发吹起,露出只有杀伐毫无感情的双眼。

她,名为杀佰。

京枕桥没了退路,直视着她:“姑娘,你我初见,何必刀剑相向?”

“(冷淡)交出东西。”

“听说拂雪堂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了谁出手。”

“你的废话很多,注定得不到答案。”

“也对。”京枕桥点点头,笑问道:“那这东西,我若是不交,后果如何?”

“(斩钉截铁)你会死。”

“看来姑娘有十足把握。不如京某也问一句,姑娘可考虑清楚了,真要从我手上抢东西?”

“(嗤笑)你在威胁我们?凭你一个人?还是你那京家大公子的身份?”

“自然不是……”塔内无有风,京枕桥的头发却自然飘起,袖口随着一起震扬,内力自体内徐徐调转,外化于手臂上那泛着淡淡的清辉白玉纹路。

杀佰眉目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瞳孔里映着京枕桥手臂上的白玉纹路。她把锁链在手臂上缠了几圈,握紧短剑,正准备打场硬仗,手底下的人却突然凑到了耳边低语一番。

她扫了一眼京枕桥,踌躇一二,手臂一挥,竟带着手下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