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刚钵烧赤,反覆于手,忽合刚头,失声避走。帝大笑,顾罗曰:“师不能作一术以娱朕耶?”罗问欲何所试,刚曰:“贫僧以袈裟收固。”令公远取之。
刚于道场院结坛,焚香跏趺作法,袈装置银盒,又木函封锁,皆见中一重菩萨,外一重金甲神,又一重金刚围之,贤圣比肩,环绕甚严,刚观守,目不暂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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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坐绳床,谈笑如故,众注视数食顷,帝曰:“何太迟迟,得无劳乎?”罗曰:“臣安敢自衍,三藏启观可也。”令开函,封锁依然,而中已空矣。帝拍掌称奇。罗曰:“遣人于臣院内,教弟子开柜送来。”命中使取至。
帝问取之之道,罗曰:“菩萨、力士,圣之中者,甲兵诸神,道之小者,若太上至真之妙,非术士所知。适使玉清神女取之,则菩萨金刚不能见其形影,取若坦途。”帝赏赍无数。时张果累陈老病,乞归恒州,诏给驿送还。
帝欲学隐遁之术,公远曰:“陛下玉书金格,已简于九清矣。真人降化,保国安民,诚宜习唐虞之无为,继文景之俭约,却宝剑而不御,弃名马而不乘,岂可以万乘之尊,而轻狗小术为戏玩之事乎?若尽臣术,必怀玺入人家,困于鱼服矣。”
帝怒骂之,遂走入殿柱中数帝之过。帝愈怒,易柱破之,复入玉码中,又易击破为数十片,悉有公远之形。帝谢之,乃出。后坚求不已,因教焉。然帝自为,或露裙带,或见影迹,帝怒斩之。后深自悔,令中使访之,冀或再见,更求灵异。
李适之为河南尹,忽有女冠乘大风集玉真观钟楼,观者环如堵,闻于尹。适之怒其聚众,袒而笞之至十,女冠既不哀祈,亦无损伤。适之骇谢,奏闻,敕召内殿,访其飞行之道,乃蒲州紫云观女道士也。其母昼见观音抱至而生,迨长,辟榖身轻,偶因大风飞起,云将往普陀谒大士。帝赐金帛送还。
张九龄生之夕,母见素衣女冠抱一持挂晏孩谓曰:“文昌子也,易育而多寿。”及产,容仪修好,长有知人之鉴,居朝端直敢言。禄山失律,九龄观其有反相,请诛,不听,叹曰:“后为乱者,此胡也。”千秋节进《金鉴录》,以寓规谏。
丁丑春,置玄学博士,每岁以明经举之。九龄谓牛仙客非宰相才,林甫为诽谤,奏贬荆州长史。李泌尝赋《长歌行》曰:
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不然绝粒升开衢,不然鸣珂游市都。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气是良图。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
九龄诫之曰:“早得美名,必有所折,宜自韬晦。”泌泣谢。九龄喜其有心,呼为小友,邀往荆州经年,就东都肄业,遂游衡山、嵩山,因遇桓真人羡门子降,羽车幢节,流云神光,照灼山谷,授泌长生羽化服饵之道,且曰:“太上有命,以国相中危,宜佐朝廷,功在生灵,然后可登真脱屣耳。”自是咽气绝粒,修黄老谷神之要。至都,宁王延于第,玉真公主以弟呼之。赋诗必播乐章。丁父忧,柴毁骨立,服阙,复游嵩、华、终南,不顾名禄。
帝信武惠之谗,废瑛,瑶、琚皆赐死。戊寅夏,立玙为太子。秋,册南诏为归义云南王,中使自岭南回,谒金天庙,奠祝毕,戏问庙巫曰:“大王在否?”曰:“不在。”中使讶诘之,巫曰:“关外三十里迎成真人。”中使遽令人郊候之。
一道士弊衣负布囊来,问之,姓成,延于传舍,以驿骑载之至京。密奏之,召馆蓬莱院,诏问修习何事,皆拱然不对,沈直朴略而已。半载余求归,听其自适,自内殿挈囊以去,见者咸笑焉。所司洒扫其居,改张帏幕,见壁上题曰:
蜀路南行,燕师北至,本拟白日升天,且看黑龙饮渭。
其字洗刮愈明。闻于帝,帝默然,颇追思之,以问法善,对曰:“少室成公兴也,今回山会潘师正矣。”
师正忽谓承祯曰:“陶贞白自蓬莱监迁嵩山伯,于今百年,顷白上帝求替。令举所知以代。贞白举余,文籍已定,不得久住人间,俟成公一晤即行。”
数日,成公来饯之莅任,师正即尸解。成公谓承祯曰:“善自爱子之所证,较胜于师。”承祯礼葬毕,仍返天台。
蜀女焦静真,因精思至道,恍惚有人导至方丈山,遇二女仙谓曰:“子欲为仙,可谒青童上相,受三皇法。”请其名氏,则司马承祯也。静真遂诣求道,未几升天。常降,谓其徒薛季昌曰:“先生之任,高于陶君,当为东华上清真人。”季昌乃往事承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