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至尊阶下囚

为了夺取气运,留得秦子瑜活口,至于旁人只剩死路一条。

鬼仙盘算好,决定率先解决齐玄甄。

秦子瑜横剑阻拦在前,左手勾动中指,叫嚣道,“你过来呀——”

闻言,鬼仙脚步一顿,没再靠近,谨慎地打量着他。

秦某人身后坐地调息的齐玄甄见状,诧异之色跃然言表,整这死出,没想到还真唬住道人了。

“小子,你想耍什么诡计?”

鬼仙早就耳闻秦子瑜的事迹,这小子不走寻常路,往往能绝处逢生,抛开气运不谈,其总会留下后手退路。

指不定有什么坑才会这般有恃无恐,也正是忌惮这点,怕阴沟里翻船,令他颇为忌惮。

秦子瑜此时心里亦是不平静,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但是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便强装硬气,道,“我手中有一物,五步之内可取你性命,你敢来试试么。”

“哼,想诈本座?”

鬼仙敏锐捕捉到秦某人眼底深处的慌张,冷哼一声,旋即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然到了秦子瑜十步之内。

虽说不觉得这小子能拿出什么东西对他造成威胁,但活过数百年岁月,让鬼仙养成谨慎多疑的性子。

就差一点了···

秦子瑜暗暗测想,藏在袖袍下的左掌中,一柄朴实无华的小木剑安静地躺在手心,堪堪簪子大小。

认识蔡媛媛不久,在万剑宗分别的时候,对方赠予此物件,秦子瑜后来得知,里面蕴含着剑圣一道绝强的剑气,是大佬给她的‘保命符’。

本想交还给她,可惜一直没找到良机,此刻身陷险境,身家性命全压在这小东西上。

希望剑圣大佬给力点,凭这道剑气能把鬼仙这龟儿给超渡了。

岂料,鬼仙暂时没有动杀心,还念着秦某人身上的气运。

秦子瑜先出渊虹,虚晃一剑。

鬼仙一掌拍落渊虹,探爪抓向他的肩膀,“放心,本座先解决了他,很快就让你下去作陪。”

咔——

一声骨裂,分筋断骨。

忍住神经传来的剧痛,秦子瑜抬眼对上鬼仙视线,眸子流淌出冰冷的杀意。

旋即翻手甩出小剑,将多日来体内唯一提炼出的一缕真气注入。

顿时,一股超越天境的剑威笼罩鬼愁渊,双峰震颤,锵然剑鸣骇人心神。

鬼仙遭到镇压,动弹不得,从这凭空出现的剑威中感受到了死亡,他的双瞳猛然放大,惨白的面庞扭曲狰狞,声色俱厉道,“小子,你做了什么?!!”

聪明人总是自诩聪明,对别人说的真话不相信。

这回他选择当一次诚实的人,反倒成功误导了对方。

秦子瑜踉跄后退一步,嘲讽道:“呵呵,不是警告过你,小心本公子掏出大宝贝。”

冷静下来,不难猜想到,此人事前必做过很多防备,万剑宗和大周皇室中肯定出了叛徒,齐玄甄和自己的行踪被泄漏出去。

玛德,究竟是哪个鳖孙做这缺德八辈的事!

说时迟那时快,鬼仙燃尽全身精血,短暂地挣脱了煌煌剑威的镇压,极尽全力的一击,袭向秦子瑜胸膛,“本座若陨,必拉上你垫背!”

待秦子瑜做出反应,拼命歪过身子,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的状态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噗!”

下一瞬,身体失去控制,如炮弹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石峰壁崖上。

而另一边,鬼仙不惜燃尽精血也要拉上秦某人陪葬,却不曾想,分割天地之剑斩下,魂魄肉身皆为一剑所灭,荡然无存。

最为精妙的是,此剑一出,仿佛只为一人,荡灭鬼仙后,鬼愁渊内一颗石子都没有损坏。

秦子瑜在失去意识前,大致看查了自己的伤势,断了九根肋骨,胸骨塌陷压迫心脏,右臂连同半身经脉损伤,还没算上皮肉伤······残得生活不能自理,全拜这些鬼鬼怪怪所赐。

这仇算是结下了,往后见一个灭一个。

“秦兄···咳,秦兄!”

齐玄甄焦急道。

拿出万剑宗带来的归元丹喂他服下,心中懊悔不已。

明知秦兄身体不适,本该寻个地方等修为恢复,若是没来此地就不会遇险,现在秦兄伤上加伤,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背着秦子瑜走出鬼愁渊,砍下树木制成卧筏,一路拖行,涉水、登山。

南国。

南楼依山而建,苍碧的树林中一座座木楼拔地而起,十万大山深处,整座王都青铜铸成,登高远望,铜绿隐觅于山林。

“大王,民众举报,巡逻卫捉到两名汉人,时值我国与大周交战,可能是对方派来窃取情报的奸细,臣特来问问该如何处置他们。”

中年人穿着南疆官服,身居拱卫王都要职。

王座上的少年只顾着看蛊罐中的毒虫相斗,垂眉笑眼,颇有几分玩物丧志的意味。

南国王位之争犹如毒蛊死斗,与各国嫡子继承制大不相同,所有王子都有上位的机会,而存活到最后的人便可继承王位,成为新一代的南国之主,统御十万大山。

小主,

少年名为胡政,别看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最终能坐上这个位子的亦是历经了手足相残、杀兄弑父的人间惨剧。

面对这样的人,没有一个臣子敢轻视,但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大王···”

“行了行了!”

少年神色不耐,将蛊罐放到身旁,神情恹恹道,“把人带上来,本王亲自审问。”

“是!”

不消多时,齐玄甄和秦子瑜被押解上来,重伤一身加上多日混迹山野,褴褛衣衫表层还有遗留的血迹,看上去好不凄惨。

谁能想到他们一人是富可敌国的秦家公子,一人是五大绝代天骄之一万剑宗圣子呢?

胡政踱步走近,端起齐玄甄下颚,又撇眼看了看尚在昏迷的秦子瑜,饶有兴致道,“你们莫不是抓错人了?这分明是两个乞丐嘛。”

“这······”

南疆群臣无言以对,看上去确实是这样。

“算啦,先让人洗干净再带上来问话,别把本王这里弄脏了。”

胡政挥挥手,言语中丝毫不掩饰地嫌弃道。

半月后。

秦子瑜清醒过来,睁眼,目之所及是幽暗的牢房,空气湿闷。

“秦兄,你感觉怎么样?”

齐玄甄扶他坐起来,关切道。

“距离成为植物人只差一步,除此之外暂时死不了。”

秦子瑜龇牙咧嘴,动一下就浑身疼得直抽抽。

闻言,齐玄甄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注意到齐玄甄的肩上两条细长的伤口,血迹还未干涸,想必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吃了不少苦。

“老齐,辛苦你了。”

秦子瑜满怀歉意,旋即看了看现今所处环境,不明所以道,“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成了阶下囚,此地是南国王都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