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枝在心中默数五秒，见整个幻境并未塌陷后，她松了口气。

赌对了。

她迈开脚一步一步走向袁意。

巨大的威严将袁意压在地上，理智回拢，他惊愕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商秋枝，灵魂的颤动让他双脚发软。

“你要超度我？”袁意突然问道，“死心吧，我的怨气是超度不了的。”

商秋枝挑了挑眉，“不。”

她的语气冷淡，不辨情绪，“我非天师，也没有道士证，若要真算起来，姑且是个守道人。”

“我从不劝他人大度，不喜不问原由自以为是的超度，也不去批判、指责谁。我信奉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说着，商秋枝勾了勾嘴角，哼笑一声，“你说自己三岁被遗弃，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我出生起就被父母丢在路边，抚养我长大的奶奶今年突然死亡，留我一个人活着，你说咱们比起来，谁更惨？”

听见这话，袁意的神色微怔。

“我从小便是他人口中的谈资，同村人说我没爹没娘是个孽障，学校同学说我为人冷漠孤僻性子恶毒，这么多年，冷眼和嘲讽，咒骂和针对，我都体会过。”

“你说，我生活美满幸福吗？”她走到袁意面前，笑容不达眼底。

袁意眼眸微闪，没有回答。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人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同身受，更没有资格来教育你，阻止你。”

“但这前提是……”商秋枝语气一转，“你要杀的人该死，且是你的因果。不该你杀者，自然有真正的执法者前来处理，若插手参与，那就必将受到因果报应。”

看着袁意怔愣的眼神，商秋枝轻轻眨了眨眼睛。

“袁意，你想报仇，但又无法离开这基地，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袁意闻言，嘴唇轻动，“合作？”

“对，我们合作。”商秋枝嘴角的弧度扩大。

“我帮你解除基地禁锢，放你去报仇雪恨，而你要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袁意紧紧盯着商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