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商回京,到呼延必用和梁学士一起到开封府诉告、北门李中丞亲带府兵射杀两名疑似杀手,时时有人将情况密报赵光义。
赵光义宣元僖觐见。
“那个李中丞,身为刑部官员,因为一点儿儿女间的小事就派人截杀,他这是想修改我大宋律吗?”赵光义轻飘飘的话,吓出了元僖一身汗。
见元僖躬立无语,赵光义收起了杀心:“让他辞官归隐吧。”
梁商回家三天后,第一次走进后院。
李琰一如往日端坐窗前,这次没有看书,而是在愣神。
李中丞的大夫人,李琰娘今天突然来粱府单独见了女儿,所以梁商认为李琰应该知道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和离吧。
不等他开口,李琰主动说话了:“我若说我爹派人截杀絮儿的事情我今日之前一无所知,你可信?”
梁商苦笑:“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夫君打算休了我,还是要和离?”李琰看着他,眼皮微肿,应该才哭过。
“你自己选择吧。”自己难以出口的话被李琰说出来,梁商如释重负。
“我想求夫君赐我一瓦遮雨,一日一碗粗茶淡饭,一盏孤灯为伴,我选择在贵府孤独终老。”李琰的语调依然平淡,不像是求人,倒是像在恩赐与谁。
梁商惊讶地看着她,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我夫妻三年,我未曾见过你的笑脸,我放你回家,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李琰指指身边的椅子:“请夫君小坐,我有话要对夫君讲。”
梁商实在不想坐,但是家教令他行事做不到狠绝。
于是,他侧身坐下了。
“我娘刚才来了,说我父已辞官,明日归乡。”李琰语调平淡,却惊得梁商立即起身。
李琰微笑:“不过,皇上恩宽,既未抄家也未罚没,所以,我父归乡后,依然是地方巨富。娘想让我随他们归乡,我拒绝了。”
她看着梁商,清秀的脸上难得挂着微笑:“我娘怀我的时候,以为我必是李家的长子长孙,结果,我不但是个女孩儿,还令她产中大出血几乎丧命,那以后,娘便认为我是她命中克星,对我不闻不问。”